半夜,云九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李少威身边。
李少威早已心焦到了极点:“你不是带阿澄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她回来?你现在快去救她!快去!”
许澄宁貌美稀世罕见,从她出现的时候,西戎人的邪眼就都盯住了她,万一……
李少威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发狂,他几度要闯进去,都被西戎人打了回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说西戎如果不止步于此,再往东去大魏就彻底完了。所以必须一切按她计划来,不听的话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大家都活不了。”
云九无计可施,他跟着的从来不是个处处依赖人的柔弱小女孩,她主意那么大,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盘活天下棋局,她说出那话时言辞凿凿,云九除了听话别无办法。
“暗卫在暗中守着她,她暂且无碍。”云九想到暗卫禀报的屋中情形,皱了皱眉,“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头叔和马游章他们已经在山上做好了准备,明日城中之事,要靠你了。”
李少威闭上眼,只觉长夜煎熬。
“你一定要……保她安全。”
云九背向他:“保护她,本就是我的职责。”说完,他消失在夜色里。
许澄宁亦是煎熬了一夜,眼睁睁从夜色如墨瞪眼到金乌高悬,门终于被人打开,她被推了出来。
日光刺目,她下意识挡了挡眼,只见明媚的天光下站了个身影在跟前。
还是莫汗西,他伸了个懒腰,转身看了许澄宁两眼,又觉昨天没碰有点可惜。
不过无妨,等拿到了宝藏,他再将这美貌少年按在身下也不迟。
“走,带我们去找宝藏,不许耍花样,否则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就不保了。”
许澄宁心情低落,感受到西戎王子按在自己头上的大手,低低地道了一声“是”,这在莫汗西看来,更像是恐惧之后的顺从。
莫汗西勾唇一笑,翻身上马,一把把许澄宁也提了起来,令她坐在了自己身前,然后点了一半的兵马随他出城。
剩下一半则守在这城里,准确地说,是看守大魏人,并巡逻城池。
巡逻兵从山脚下走过,松松散散,说说笑笑,山坡上头叔一等人冒出头,瞅准机会一跃而出,用最快的速度,屠光了整支巡逻队。
“我们要快点赶到城中,速战速决!”
头叔时刻都记得他们的小姐在西戎人手里,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城中的一切,然后赶去救她!
马游章狠狠地往西戎人身上补了两刀,恶狠狠道:“这群王八羔子!昨儿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今儿我非把他们宰光不可!”
他们人多,结成一众迅速往县城里赶。
而县城此刻,却是另一种景象。
百姓们仍战战兢兢地被捆着手脚聚在一处,周围一圈看守的西戎人。
仔细地听,前边一溜的宅子里正频频传出些男女欢爱的声音,男子的吼声十分粗暴,女子声音则柔媚至极,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西戎人心不在焉地,一直往那宅子里引颈而望,不时用些焦急得意的语气嘀咕些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宅子里出来了一拨西戎人,一脸餍足,手里还在系着裤带。负责看守的欢呼雀跃,与他们换班,急色地跑了进去。
声声不绝。
李少威闭起了眼。
大家脸色异常难看,都垂着脸,露出愧疚而痛苦的神情。
而西戎人则沉浸于其中,有的人在宅子里作乐,有的人爬上墙头偷看,还有人则用邪恶的目光在百姓中的女子们身上游来游去。
邪念、欲望、得意与鄙夷,像无数股洪流交汇,将西戎人的理智与警惕冲刷得一干二净。不知在哪里冒出了乌泱泱一群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冲着西戎人大喊:
“杀了他们!”
西戎人惊诧回头,就被一刀封喉,血光四溅,横尸遍地。
李少威趁机将早已松脱的绳索挣开,他旁边也有数人挣开,弯腰帮别人解着绳索。
“大家都起来!不要害怕!一起杀了西戎人!”
利秋秋一马当先跳起来,从地上捡起把刀就加入战斗。
“坏人!坏人!坏人!都去死吧!”
她一连杀了好几个裤子都没提好的西戎人,杀红了眼。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跟西戎人拼了!
百姓们纷纷找起武器,不管害不害怕,都闭眼跟西戎人拼起命来,杀声如雷,滚滚像洪涛一样,砍了一个又一个。
头叔和马游章等人足有数百,跟西戎人杀了个难解难分,仇恨令他们挥刀果断,无惧强敌,一场打仗后,他们与百姓把城中的西戎人全部杀光了。
满地尸骸,残肢断臂,飞溅的血染得到处都是,大家目光一扫,落在宅子里仅剩的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
她们头发散乱,满脸残粉泪痕,正用脏兮兮的旧布裹着自己的身体,哆哆嗦嗦,布底下伸出两条赤裸的腿,腿上俱是脏污与青紫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不由捂嘴呜咽。
妇人们赶紧拿衣服帮她们裹住身体。
“快,穿、穿上吧。”
万万没有想到,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