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光鲜与体面之下还有许许多多的老鼠,恶心着、膈应着他。
令人不满。
同样不满的还有宁王府。
监国权落到寿王头上,简直是对他们莫大的打击。
谢琼韫把一根簪子扔到妆奁里,起身去找了宁王世子。
宁王世子正躺在榻上听新纳的美妾奏琵琶曲,见到她来,脸上显露出嫌恶之色。
“你来干什么?”
谢琼韫看一地果壳狼藉,酒香醉人,气不打一处来。
“圣上抱恙,你还在声色犬马,如今是寿王监国,你嫌递到他面前的把柄不够多是不是!”
“给老子闭嘴!”宁王世子骂道,“我在自己家里听听曲儿能有什么事儿?只要你这个毒妇不去外面乱说,有谁会知道!”
跟这等浑人说话简直短命三年!
谢琼韫被他当面斥责,面子挂不住,瞧见一旁噤若寒蝉的侍妾,训道:“狐媚惑主,误了世子十条命都不够你还的!还不速速出去领罚?”
“你敢!”
侍妾还没跪下去,就被宁王世子拉了起来护在怀里。
“最毒妇人心!你弄死了我表妹,现在又想来碰我的心肝儿!毒妇!就是嫉妒是吧?你自己四处留情,勾搭那个姓韦的落魄汉子,就少去父王母妃跟前怨怪老子左拥右抱!”
侍妾啊了一声,柔柔媚媚地说:“世子妃竟也干过这等事吗?那不是……要青灯古佛吗?”
“没错!”宁王世子指着谢琼韫鼻子骂道,“你不守妇道!就该去吃斋念佛,要沉塘浸猪笼!”
脏水泼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谢琼韫才真正体会到百口莫辩的苦。
她从来都是光鲜的、高贵的、圣洁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也跟这些污言秽语沾了边。恶臭的言论一旦沾染上,便再也洗清不了自己,因为那些卑劣的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嫁入宁王府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寿王世子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她已经没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