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府中少爷相差无几,是他自己不肯要新衣,只肯吃粗茶淡饭,病了不肯看大夫,逢年过节也不肯与其他少爷一起出去玩,转过头却在外头述说自己生活艰苦、处处遭人排挤,置侯府的名声脸面于何地!”
宋沉积怒甚久,何氏被他凶得脸色煞白,泪水涟涟。
他果然对她收留表侄一直耿耿于怀。
韦良义被自己的小厮扶着,慢慢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此时暮色已至,花园幽暗,夏蝉吱吱叫个不停。
韦良义两眼空空地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什么?挨了打,没有了荫生的资格,还五年不能考科举?”
是宋沉原配夫人的女儿的声音,另外一道声音,是府里的少爷,也是表姑母的继子。
“是啊,因为他招惹到新科状元跟前,把人给打了,还出口污蔑,那新科状元是寿王世子的人,所以寿王世子出手罚他了。”
女声很苦恼:“本来明年他就当官去了,这么一搞,他还得在府里再住个五年?”
“不止,先前他又没考过科举,现在他得从秀才开始考,少说也得七八九年。”
“啊……好烦呐,哥哥,我真不想再跟他住一个府里了。”
“谁想啊,我比你更烦他,你说好端端的,他去招惹许澄宁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
韦良义脸上表情阴鸷得可怕,小厮害怕得颤抖起来。
“少爷……”
韦良义道:“走吧。”
寄人篱下,他能怎么样呢?表姑母已经如此艰辛,他不能再让她为难。
回到院子,小厮小心地铺好软垫,扶他坐下,另一名小厮兴冲冲跑进来了。
“少爷少爷!这个月的月钱发了!”
韦良义盯着那两锭银子,一时光怪陆离,上面浮现出一张张嘲讽的脸。
“退回去!告诉他们,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要府里一文钱!”
两小厮惊呆:“少爷……”
“还不去!”
小厮们怕了,跑了出去。
韦良义忍着臀部的疼痛,铺纸,提笔。
他不信,他韦良义走不出一条新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