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午膳就没吃多少,先吃一点吧?”知雨担忧地道。
“不必了。”
王馥轻声细语,浅浅啜了口茶,温和道:“现在点菜,一会儿该凉了,还是等絮妹妹来吧。”
“那奴婢去外边,给小姐买点糕点垫垫肚子?”
“现在吃,一会儿怎吃得下?而且,把外面的吃食带进酒楼,成何体统?”
王朴明白妹妹的顾虑。
家里吃穿不愁,可一旦跟显贵交游,就会有点捉襟见肘。絮表妹家境优渥,寻常地方并不踏足,这次兄妹俩也是凑了很久的月钱才够来一次天下居,妹妹很懂事地不想花费更多的钱。
“妹妹,饿了就先点一盘糕点吧。”
“哥哥,我真不用。”
天下居一盘糕点都要好几两,她哪里舍得?
王朴抿抿嘴:“那你,再忍一忍,絮表妹一会儿就来了。”
知雨撅嘴,忍不住道:“表小姐也太慢了。”
“住口知雨。”王馥严厉地斥她道,“公府规矩繁琐,表妹出门一趟本就不容易,只是耽搁了一会儿,我都没说什么,你先抱怨上了?”
知雨连忙认错:“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谢琼絮的马车晃晃悠悠行到君又来楼下,杜鹃跑进去问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不在?”
杜鹃摇摇头。
谢琼絮咬住了唇。
“这里没有,百荟斋也没有,没听说过他还喜欢去哪里的酒楼。难道,他去了秦楼楚馆?”
她捏紧了帕子,精心打扮的妆容变得十分难看。
“小姐,要不,咱还是去天下居吧?”
谢琼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再找找看!”
车夫调转马头,刚要往另一个方向去,杜鹃突然指着窗外道:“小姐!那不是宁王世子的随侍吗?”
谢琼絮撩开帘子一看,果然是宁王世子身边的小太监,仆从主,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跟上去!”
马车跟着人行驶到悠茗坊,看小太监进去了。
悠茗坊算是茶馆,但又与寻常茶馆不同,里面常年养着弹琴唱曲的伶人,依客人要求,专门到雅间里给人弹唱取乐。
谢琼絮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一把甩了车帘,步下马车。
杜鹃急急忙忙地拿出幂篱给她戴在头上。
宁王世子在贵客雅间里,谢琼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半躺在锦榻上,叫乐伶在他耳边轻轻地唱着民间小曲《眼儿媚》。
杜鹃一个巴掌把乐伶扇出了门,谢琼絮胸口起伏,含泪又悲伤又愤怒地看着宁王世子。
“絮儿,你怎么来了?”
宁王世子张开手臂就想拥她入怀,谢琼絮侧身躲过,呜咽道:“我是不是打搅你寻欢作乐了?”
“哪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孤来此,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只是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打发时间?”谢琼絮扭过头,质问他,“有时间可以打发,怎么没时间找我?”
她整整等了五天,都没等来他的邀约,要不然也不会心急火燎地出来找他。
她又蓄起了泪,宁王世子连连轻呼:“乖絮儿,好絮儿,不哭了,瞧瞧你今晚多好看,再哭就变小花猫了。”
“孤心里只有你一个,哪里看得上旁人?茶坊里的,都是些阿猫阿狗罢了,絮儿犯不着跟人家计较,啊?”
他把谢琼絮搂紧怀里一声声安慰:“孤不找你,是因为想着你要跟小姐妹出去玩,孤若邀你,你不得把邀约都退了?孤不想这么拘着你。”
“本来打算中元节让你玩个够,过后再加倍补给孤,没想被你拿住了话柄,反过来将了一军,孤心里还委屈呢,小没良心。”
他甜蜜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一句不重样,终于把谢琼絮哄得服服帖帖。
“既然你来了,就陪孤坐坐,可要看表演?”
谢琼絮被拉着坐到他旁边,理了理袖子。
“什么表演?”
“什么表演都行,只要你爱看。你不是生刚刚那个伶人的气么?叫她给你表演用嘴倒酒。”
“什么叫用嘴倒酒?”
“就是几个人叼着酒杯,互相往对方的杯子里倒酒水,孤给她配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一起表演,好不好?”
“好啊。”
……
杜鹃寻了空隙问谢琼絮:“表小姐和表少爷那边,奴婢要不要去说一声?”
谢琼絮道:“别去了,他们要是知道我不去该多伤心,我略坐坐,一会儿便过去了,我身边也少不得你,你别走开。”
杜鹃应是。
许澄宁跟邹元霸追跑了半天,跑不过了转身喊一句“周姐儿”,邹元霸立刻会刹住脚步娇羞捂脸,她赶紧又跑。
如此反复十多回,“周姐儿”就像一句咒语,在邹元霸身上从没失效。
最后上官辰挡在邹元霸跟前,嘻嘻哈哈道:“邹元霸,我有个提议,咱们几人,就许澄宁成亲了,不如就罚他替你写情书,趁着良辰吉日,咱哥儿们带你去跟周姐儿告白!”
顺王举双手赞成。
“好好好!就这么办!”
笔墨很快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