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前,许澄宁向来不大设防,问得也直接,邢夫子气呼呼地在她额前弹了一记。
“刚说完谨言慎行,你就不受教了?!”
许澄宁不怕疼地又捧茶递过去:“受教的受教的,可有先生的血泪史作训,学生才会记得更刻骨铭心嘛。”
邢夫子哼哼地接过茶,胡子翘了翘,还是说了。
“户部侍郎吴存章你可认得?”
“略有耳闻,听说是淮阳吴氏子弟。”许澄宁道。
邢夫子点点头,继续道:“二十六岁那年,我上京赴考,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位同科的友人,他的才学在我之上,可我考中了进士,他却落了榜。好在吴存章的父亲赏识他的才华,留他做了幕僚。”
“我则在翰林院待了三年。那时京城有几个有名的公子才学极好,屡有好文章传诵开来,其中以吴存章最佳。
“我却是知道,吴存章才学虽好,可放在文林学子之中,也只是寻常。他那些广为捧读的文章,实际上……大半的篇幅,是我那位友人代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