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大哥怎么也是编辑在册的武职外官,信中还曾提起他那个正五品的防御使官职。从表姐的书信中,贾语知道贾胜连最近的日子亦是不好过,丧妻之痛之外,长子失踪,朝堂之上亦有弹劾他的奏折。镇国公府最近似乎也被圣上盯上了,自然没有明面上对贾胜连伸出援助之手。据原主小表姐的意思,大约与她和崇山王的婚事有关。贾语心想,圣上若是忌惮这个亲弟弟,那他钦赐的这门婚事又作何理解?难道是这会儿才想起来忌惮吗?贾语自然不知,这几年萧赭卿是有多拼命,赫赫战功揽在身上,亲哥皇上赠与的美女婢女们一个不差地原样退回去。用现代话就是,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只一心求上进搞事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谋朝篡位的可能……而且萧赭卿也在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这个王爷即便远在边关,也无一星半点的谗言进皇帝的耳朵。这大概是萧赭卿对萧赭苏的反抗。当初年少气盛的萧赭卿远赴边关,一心求胜,两心求成,建功立业不过为了一个女子的笑颜。他这个哥哥明明答应会好好照顾李艺玲,没想到却照顾给平阳王了。如此,如今,萧赭卿倒肆无忌惮,反而是萧赭苏害怕这个无所畏惧且没有软肋的弟弟,时刻防备着他会不会有谋逆之心。其实先皇在世时,就很宠爱这个幺子,朝中支持这个弟弟的比支持他这个太子的还多,幸好那时萧赭卿无心与国事,只想以后做一个闲散王爷。而后来萧赭苏为了笼络平阳王,平阳王看上李艺玲,皇上默许了这一场盛大的婚礼。也算瞒住远在边关,正与突厥誓死奋战的萧赭卿。可是京中之人皆知萧赭卿对李艺玲的心思,感概,也无奈。还记得皇城脚下,那时的萧赭卿还是藏不住心思的单纯性子,笑得那般分明,似晴空万里。如今谁能窥探出这肃净的人皮面具下的心?他早已不是当初阳光单纯的少年,如今凛凛不可侵犯的王爷威仪实在叫人有一丝惧怕。
“若茹,这次宁国公府的赏花宴你也去吧,成日里闷在家会闷坏的。”李氏和蔼地抚摸贾语的头,轻柔地笑着说。完全一副祖孙慈孝的场面。
“奶奶,无妨的,茹儿一点也不觉得闷。赏花宴那日就让茹儿替祖母在小佛堂抄经可好?”
“你若不想去,奶奶不勉强你。抄经自然可以,不过不要累着自己了。”
“谢谢奶奶,茹儿一直想沾沾奶奶这个小佛堂的灵气,如今捡着抄经这个恩惠,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累呢!”
“也好,难得你有心。”
“茹丫头,长进了嘛,你真不去凑凑热闹?”陈氏此时不激一下贾语,她心里不舒坦。
“婶母,姐姐们去就好啦,等姐姐们回来,若茹还是可以从各位姐姐字里行间的颦笑里凑些热闹的。”贾语微笑着看着陈氏,没有一丝波动,眼眸里都是闪亮亮的星星。陈氏倒是怔住了,这丫头什么时候长得这般明媚动人了?似乎可以与贾霈颖一较高下,不,不,她的姿色以后怕是比贾霈颖更胜一筹。贾霈颖的长相和她比,虽然美,但是比贾语小家子气些。陈氏的眼光自然不会错,可是贾语有那个福气吗?世事难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二房的几位姐妹自然开心,但是大房的三位却耷拉着脑袋。你想,这大小姐不去,她们几个庶女若是去了,别人背地里怎么说。名义上,虞氏是她们的母亲,她们也是重孝在身。柳姨娘将大小姐恨了个透。赏花宴,其实就是现代的相亲。
“这样也好,你们去的姐妹不要招摇,最近我们将军府在外还是不要出什么差错,嬷嬷们多看着点小姐们的打扮和仪态。若有不合时宜的,赶紧改了。不要在外面丢了将军府的脸面!”李氏严肃,大房的虞氏虽去了大半年了,可是守孝的还在家,如果二房的女儿们穿戴花枝招展,有心人自然是要编排一番,本来最近朝堂之中贾胜连的日子就不好过。若是有心人将后院这些细枝末节传到圣上的耳中,将军府以后就不要肖想一官半职的了,女儿们自然也许不到什么高门大户的好人家了!
这话意有所指,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老太太的苦心。
两日之后,赏花宴的日子到了,二房一行人和老夫人一起,几辆马车陆陆续续出发,去了宁国公府。
贾语在自己的伊冉院倒是落得自在,也承得住,那日便早早地去祖母的小佛堂抄《金刚经》:第一品 法会因由分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第二品 善现启请分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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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语虔诚地抄着经书,一边摘抄,一边默念,时光仿佛静止,只见少女端正地坐在檀香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