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狼妖的瞳孔突然紧缩,它似乎想到些什么,转身就想跑,可是那股奇异香气令他此刻脚底发软,一时间竟然是动弹不得。
“黄泉为咒...歃血为誓...”
“若为情故...九死无悔...”
严羽桐整个人漂浮于半空之上,她面色平静如水,口中轻颂咒术...
“黄泉血咒!你疯了!你疯了!这是禁术!禁术啊!”
那狼妖不住地嘶吼着,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着,只希望能离这个癫狂的女人远一些。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疯女人肯用生命,去保护几个不相干的异族。
但他知道,若不逃远些,定然是要殒命于此...
“相公眼中的世界,容不下你这种妖兽...”
“我便替他...做最后一件事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严羽桐浑身的血管炸裂开来,无数血滴自她身上的每个毛孔里流出。
不过片刻,她便如同血人一般。
血液犹如收到了某些引导一般,和她周身的紫色光芒混为一体,在天空中化作一道刺眼的深红色咒印。
“去吧...”
法阵散发出漫天光芒,在狼妖惊恐的眼神中,悄然而至。
臆想之中的轰然爆炸没有发生。
法阵所过,只见一片虚无...
那狼妖,好像连一个渣都没有剩下,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般消散于天地之间...
随着恐怖的能量散去,严羽桐也如那断线的风筝一般,突然从天空摔落而下...
夏盈纵身一跃,稳稳的接住了她...
“前辈...前辈...”
夏盈看着目光游离的严羽桐,小声呼唤着,看方才那一击的催动方式,想来严羽桐必然也是命不久矣。
谭一此刻正忙着给周清许二人止血,所以也没有注意这里,夏盈倒也不用担心喊她前辈会被听到。
“替我开心吧...”
“我可以...见到我相公了...”
“将我,与我相公...葬于一处...”
“把村里的百姓们...都放了吧...我死了...妖术自然就破了...”
严羽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皮肤此刻都显得有些干瘪,这几句话,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前辈...”
夏盈不住地低声呼唤着,一行清泪却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突然,严羽桐如回光返照般睁大了双眼,死死地抓住夏盈的衣服。
“把...把那孩子...叫过来...快...”
夏盈赶忙点了点头,大声呼喊谭一。
谭一闻声赶来,严羽桐方才出手相助,他也是大有触动,当下也是面色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能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严羽桐弥留之际,最后的遗言。
严羽桐望着二人,竟是缓缓地笑了起来...
她轻轻地把谭一的手,放到了夏盈的手上...
“别...错过...”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严羽桐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
恍惚之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伟岸的身影...
“夫君...我终于能来...见你了...”
夏盈再也控制不住,此刻放声大哭...
谭一看着那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和含笑而终的严羽桐,不言不语...
......
半晌后,谭一将严羽桐的尸身小心的放到了坟冢之中。
坟冢之中还有一具枯骨。
夏盈背着身,不住地抽泣着,她似乎并不想看到这一幕。
谭一低下头,浅浅的鞠了三个躬。
正当他准备离去时,却发现坟冢的一角,有一个绣着鸳鸯的布包,那布包还隐约的露出了一本泛黄的手记...
“就当做,留个纪念吧...”
谭一伏身,捡起那个布包,轻轻地拍去上面的尘土,放到了里怀。
他不明白夏盈为何如此难过,但或许那本手记里,会有答案。
终是将二人合葬,谭一宽慰夏盈几句后,便是继续专注于其余二人的伤势了。
随着严羽桐殒命,那萦绕在整个村落里似有似无的香气,好像在与自己的主人作最后的诀别,终是也缓缓消散了...
大战持续了良久,抬头望去,点点朝阳已是升起。
晨曦破晓,笼罩在这片疮痍之地,或许再过些时日,一切照旧...
没有会记得...
也没有人会知道...
一个个村民目光疑惑地从家中走出来,望着自己身边所谓“亲人”,一时之间都有些迷茫。
随着记忆一点点被唤醒,这些人立刻从村子中四散而去,踏上回家的路...
而谭一二人背着周清许与苏茉晚,在遥远的山坡上回望那逐渐空荡的村落,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人群散去,四人身影也是逐渐消失。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没有人会注意,在一片茂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