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半山腰上,一座简约的茅草屋内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此妖所精通,应当是‘摧体’之术,蟒妖一脉的妖术...”
如果谭一在此,想必他此时一定会深感震惊。
他自己都不知道,将自己养育成人的父亲,不仅精通民间医术,对于这术法之通竟也是掌握的如此周全。
谭言松将诊脉的手缓缓抽离,面色略有几分失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床榻之上一老者形容枯槁,此刻双眸紧闭,脸庞上还有着淡淡黑气萦绕。
但其身体的四周,却散发一股略有几分炽热的气息。
“前辈,还望您救救家师!”
在这床榻边缘,一红袍少年焦急地踱步而行,在看到谭言松动作之后,立刻俯身作揖,恭声道。
“陈老与我父子二人有恩,我自是当知恩图报,翟小仙人不必多礼。”
谭言松缓缓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听闻此言,明白师父的伤势,当是医治有望。
他面上难色也逐渐舒缓开了一些,露出了一丝有些牵强的苦笑,对着谭言松低声言谢。
“不必谢我,还望小仙人帮我准备几样东西,可能我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谭言松低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老者,微微一笑,对着名为翟峰的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贴近些。
“时间不多?”
翟峰略感几分狐疑,这谭前辈正值鼎盛,又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医者,何来此言?
但他还是走到了谭言松身边。
“前辈?您难道是要...”
当他听完谭言松所需之物后,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前者。
“看来陈老,都跟你说过了啊...也难怪,你是他最喜欢的小徒弟,应该的...”
谭言松要准备的东西,看翟峰面色似乎并不简单…
但是,在谭言松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不复往日嬉笑的模样,只有一副风轻云淡。
“可是...”
“时间不多,去吧...”
当翟峰走出门后,谭言松透过窗户向外看去,正午的骄阳打在他的脸上,刺得他略有几分睁不开眼睛。
半晌后,他将目光投到面前的老者身上,缓缓握住他那枯槁的手,低声呢喃。
“陈老,这么多年来,多谢您了...”
“欠您的这两条命...我先还您一条。若此件事了,还有机会,我和翎儿再来还您另一条...”
老者的手似有似无的动了动,仿佛是有什么话想说...
约半个时辰后,翟峰推门而入,手中堆叠一些瓷瓶还有几个看起来十分精美的晶石。
那些晶石仔细看去,似有魔力般引人入胜,其上勾勒一道道精密法印。
再往里看去似乎还有一些形态各异的动物...
谭言松长舒一口气,将瓷瓶中一颗颗丹药倒出,置于身前。
望向面前的晶石,他将食指咬破触于其上,斑斑血迹似有生命般,沿着晶石上的法印萦绕而开...
“血为引...丹为魂...灵为魄...”
谭言松口中轻颂咒术,紧接着又咬破左手食指,立附于眉心,缓缓地画出了一道法印。
那法印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菱形,但谭言松每牵动一下手指,便会深深地颤抖。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看起来,如此简单轻松...
“魂血咒!引!”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整个房间内以其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波动,如迅雷般轰然倾泻而出!
翟峰似是意料之中,身前红芒大作,稳住身形,连房梁之上,都早已刻上些许法印。
与此同时,十数公里之外,某处山脚之下的一处泉溪边,一身材婀娜的女子正在牵动着纤纤玉足不停地嬉戏于水面。
“嗯?”
突然,她扬起了头,看向遥远的连绵山脉...
她的眸子此刻陡然紧缩,旁人看去,任谁都可一眼看出。
如同那乡野间的蟒蛇一般,嘴角的森森笑容透露出丝丝寒意...
“妖魔勿侵...妖魔勿侵...”
谭一一边低声嘀嘀咕咕,一边四处张望。
他的步子时紧时松,既担心爹在山上有危险,又害怕动静太大引来什么妖兽。
只有手里这把紧握的菜刀,似乎才能给他带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当谭一提心吊胆地奔走良久之后,终于是看见,那半山腰上茅草屋的轮廓。
马上就要见到谭言松了,他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步。
但就在此时,他忽然看见茅草屋一整个剧烈的抖动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一般。
他呆在原地,以为是花了眼。
然而还没等他仔细看清,只觉得眼前一白,脑袋如同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当啷...”
菜刀掉在地上,谭一接着也倒了下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头好晕...”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