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以为,我今日跟你说这些,都是为了跟祁将军抢吗?”
看着云郡主激动的样子,楚渊就冷笑了起来。
“我虽然对郡主爱慕万分,但我楚渊从来就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有在郡主面前说过祁将军的一句不是?祁将军为国捐躯,是历朝的大英雄。我楚渊对他敬重万分。便是为他而作的诗,也有近百首!”
“天下人都知道,我楚渊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可没想到郡主却这样低看于我,你当真,就如此厌恶我至极吗?”
面对楚渊的质问,刚才还言之凿凿的云郡主,顿时就心虚了几分。
她便低下头去,不想再理会楚渊的样子。
而站在一边的丫鬟礼儿,则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你这样敬重祁将军,为何还对我们郡主纠缠不休?还劝着我们郡主,要放下她和祁将军的深情。这难道不是存心不良?”
这天下的人,谁不知道郡主决意为祁将军痴守一生?
所有人都夸,说她们郡主是至情至深之人。
唯独这个楚渊,为了自己抱的美人归,而如此不择手段!
“我是存心不良?”
礼儿的话,说得楚渊都笑死了。
他就忍不住道:“我若真存心不良,我何苦等她这些年?我若只是好色的登徒浪子,这天底下貌美的女子,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倒是你们,一个个说她痴情。说她会为了祁将军苦守,把自己这一辈子都搭进去!你们看似,是在成全她的情深。其实就是想用这千千万万张嘴,把她架到高台上,让她永远都下不来!”
“因为你们这一个个的,不过说说而已。你们动动嘴皮子,却要她用一生来完成你们所期许的女子情深。我看你们才是存心不良,你们才是用心险恶!”
楚渊说起话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跟他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礼儿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而楚渊则回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云郡主。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劝着公主放下祁将军。然后委身下嫁我楚渊,达到我抱得美人归的目的。我只是不忍看着公主孤苦一生,临了了才来后悔。”
“毕竟一辈子太长,并不是三日五日,眨眼的功夫即过。倘若祁将军活在世上,以他对郡主的珍惜。恐怕他也是想要,看着公主能觅得一良人。然后风风光光出嫁,儿孙满堂的。”
“我楚渊跟祁将军的想法,也如出一辙!无论郡主嫁与何人,我定然都真心祝福。只盼着郡主能够一生幸福顺遂,而不是将自己困在往事之中,泥足深陷!”
如果说之前楚渊说那些,云郡主还觉得他有私心。
可如今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已经是掏心掏肺了。
云郡主这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看着他:“你只知道劝了本郡主,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
“倘若你不纠结这些年,早早的娶妻生子。恐怕如今,你的孩儿都该上学堂了吧?”
听了云郡主的话,楚渊就忍不住笑起来。
“我执迷不悟,是因为还未看到郡主得到幸福。倘若郡主能放下心结,觅得良人。那么我一定会放心转身,绝不会再纠缠郡主。”
毕竟他的等待,与她的执念不同。
他尚且还能看到这个人,还有所希望。可是他的祁钰已经死了,一切都回不来了!
“本郡主,会考虑你说的这些。”
他们两人纠缠了这些年,云郡主好像第一次真正的认识了,旁人口中这个风流的楚渊。
所以她就低下头,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眼中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看云郡主受到了触动,已经不再坚持,非要替祁钰守节了。
沈南宝就看了一眼跟着坐下的楚渊,然后她就抬起酒壶来,亲自给云郡主倒了一杯酒。
然后道:“这人生在世,从来就不是事事都能如意顺心。与其将自己困在过去,倒不如昂首挺胸的,放下往事前行。”
“我倒觉得楚公子这话说得很对,祁将军若是泉下有知的话。知道郡主因他的离开而如此痛苦,他恐怕也要难过万分。”
“只有郡主放下过去,身旁有人照料疼惜,他怕才能放心离开。”
听到沈南宝这么讲,已经哭花了妆面的云郡主主,这才抬起头看她。
她红着眼睛,声音都有些嘶哑。
“自从祁钰死了之后,有不少人来瞧我。虽有人劝我看开些,人死不能复生。但言语之外,还是让我顾着祁老王爷家的感受,莫要早早的另嫁他人。”
“后来我自己也无心再说亲,事情就这样拖着。哪知这外头的人,传来传去,就扭曲了大部分的意思。好像若我生了别的心思,我便是了出墙的红杏,不可饶恕。”
“像沈大人这样,能对本郡主说这些话的,简直是少之又少。”
她虽情愿为祁钰苦守,但却不想被旁人拿着这个理由来压迫她,让她半分也难以动弹的样子。
云郡主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