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郎中点点头,很是喜悦的样子。
“沈大人确实是身怀有孕了,这脉相瞧着,应当有两个月了。”
“沈大人是赵太医的高徒,医术超群,非常人能比。这自己号出来的喜脉,当然不会假的!”
而听了这郎中的话,沈南宝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虽认得喜脉,但是这在自个儿身上,还是有些不敢确定。所以才请郎中来,好好的帮我瞧瞧。”
她初次有孕,想要谨慎一些,也无可厚非。
这齐大夫就点了点头:“那大人尽可放心了,您这确实是喜脉。而且这胎儿脉象强劲有力,看起来十分的康健啊!”
听大夫这么一讲,刚才还担心无比的江未臣,更加的喜不自胜了!
他连忙就道:“康健就好,康健就好!一会儿还请齐大夫开个方子,帮我夫人好好的保胎。我们江家必会重谢齐大夫你!”
看这玉树临风的二品大员,高兴的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齐大夫就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
“这保胎药,草民必定会给沈大人开最好的方子,江大人就尽管放心吧。”
“只是沈大人虽然身子不错,可终究才十六,这年岁是轻了些。所以身子骨得好好养着,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的话,恐怕会损伤母体呀!”
本来江未臣是在笑着的。
可是齐大夫这话一出,他当即就变了脸色。
声音都拔高了:“那大夫你的意思是……”
看他着了急,齐大夫急忙打断他:“大人放心,此事也不是绝对的。只是说在沈大人孕期,一定必须得好好的照顾,不能大意。”
“是,我一定谨遵齐大夫的叮嘱。”
闻言,江未臣就恭敬的扶手行礼,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他如此紧张,沈南宝就有些忍不住笑了。
而这齐大夫,也有些无可奈何的道:“那草民这就去开药方,大人稍后派个家丁,跟着草民去取药就成。”
“齐大夫慢走。”
听过了他的叮嘱,江未臣的所有注意力,可就在沈南宝身上了。
他也没有多留齐大夫,转身就走到沈南宝的床榻边坐下。
而等齐大夫走了,沈南宝才道:“放心吧,我自个儿的身体如何,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到时候我多吃些补身子的药,定然不会让自个儿和咱们的孩子,出任何意外的。”
“嗯。”
虽然沈南宝说得笃定,可江未臣这悬着的心,终究是没办法再落回肚子里。
他便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沈南宝的小腹,久久都不曾离开。
这越往后头,天气越大,日头就越毒。
不同于前几日,这几日天高云轻的,丝毫要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沈南宝在家中养着胎,江未臣便不许她再去农司衙门。
衙门里头的官员要有汇报的事儿,自然全都找到了江家来。
在江家的前厅里头,李大人那是一脸的愁容,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
“大人啊,下官们已经成群结队的,去那都水监求过昱王好多回了,请他开闸放水灌溉农田。可是他打死都不肯松口,下官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呀!”
黄大人闻言,也跟着搭话:“是啊,大人。这昱王打定了主意,要如此胡作非为。他又是陛下派来的钦差,咱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黄大人话音刚落,孙大人也坐不住了。
立马就起身道:“下官去下游的农户的稻田中看过,那些已经扬花的稻子,全都已经蔫吧了。就算如今放水下去,恐怕也救不下来几株!咱们今年秋收,怕是注定无法丰收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昱王如此做,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为难沈南宝。
他们各个是心中都对那昱王有怨气,却又发不出去。都快愁苦死了!
倒是看他们如此着急,沈南宝却不慌不忙。
她只是问:“你们去都水衙门求放水,又是怎么个求法?”
没想到他们说来说去,沈南宝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众官员闻言,当即都有些愣住了!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李大人才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们去求,自然都是在都水衙门大门口的。”
“这昱王傲慢,自然看不上我们。都不准我们进衙门去说情,只是一味的将我们拦在外面。”
他们虽然官位甚小,可在郧州这个地方,也算是有头有脸。
被人如此羞辱欺负,还个个都是头一回。所以对于这事儿,说起来心中可无比难受。
“那意思是,你们去求的每一回。这郧州的百姓们,都是瞧着的不成?”
沈南宝端着茶碗,一边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碗底,一边慢悠悠的问。
闻言,众官员又对视了一眼。
黄大人才点头:“下官们也是没有法子,才在那么些百姓的跟前,丢了咱们农司衙门的脸的。大人若是觉着心头有气,尽管打骂我们出气便是。”
如今的她身怀有孕,可是整个沈家的心肝宝贝。
他们若不是没有法子,哪里敢冒着风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