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沈南宝自然很奇怪。
云诺却道:“据说是百姓们看到了衙门门口张贴的收购棉花桑蚕的明细,所以起了冲突,事情闹得非常大。”
“已经有人报官,知府衙门那边的人都已经去了。江二小姐就派了人回府报信,说是请姑娘赶紧过去一趟!”
“我晓得了。”
听了这话,沈南宝就略微点头。
她只交代了农司衙门里头的衙役,等到相应的官员来了,叫他们在衙门里头等着。
接着她就带着云诺,直接去了织造司衙门那边。
等她到时,织造司衙门门口,确实聚集了不少的人。
知府衙门的官差们也都在,并把织造司衙门给围了起来。个个手拿着大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嘴里头还喊着:“你们再要动手,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全都抓进知府衙门,将你们问罪!”
许是因为这些官差门的样子太过吓人,那些百姓们都被镇住。
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既惊恐又愤怒。
“有本事你们就将我们都抓进去!之前明明说好的,织造司衙门收棉花收蚕丝。我们守着那一两亩薄田薄土,倒还有个奔头!”
“可你们说不收就不收了,还让我们去种粮食。去年这样的光景,人都要饿死了,你让我们去哪里拿种子来种?”
“是啊,朝廷这样逼着我们,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啊!大家倒不如都去牢房里头,就算是挨点打骂,也至少不会饿死!”
“就是,那就抓我们进去吧,把我们都抓进去吧……”
这越说,百姓们的情绪可就是越激动了。
眼瞅着他们一波一波的,又要涌上来!
毕竟寡不敌众的官差们,也有些害怕。手中拿着大刀,不断的往后退。
嘴里头还喊着:“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不要命了不成?”
只是这喊声没用,百姓们依旧不断的涌来。
那官差实在没办法,只能转身就往衙门里头跑去,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而从马车中出来的沈南宝,恰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见这官差所在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不少血迹,显然方才已经伤过人了。
沈南宝便高声道:“各位百姓,请你们稍安勿躁!我是织造司的总司沈南宝,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
这声音一出,刚才还群情激昂的百姓们,就纷纷回头看她。
他们只见,这两驾马车上站着个身穿紫色官服,倾国倾城的女子。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而同行的云诺,也开口道:“想必官府任命的皇榜,你们也有看到过。我们大人如今掌管的不仅仅是织造司,还有今年的农耕事宜。”
“倘若各位,对农耕之事有什么难处,有什么怨言,尽管跟我们大人说来便是。只是千万不要动手,斗个两败俱伤,与谁都无益。”
云诺一番话,让在场的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
为首的一个小伙子,便忍不住道:“原来你就是沈大人,是那个从乾州农户家走出去的女官。”
“既然你管着织造司,也管着农耕事宜。那我倒要替百姓们问问你,你这良心在哪里?是否也是忘了,你爹娘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供养你长大的时候了?”
“放肆,谁允许你对我们大人如此不敬的?”
这臭小子说话可真不讨人喜,云诺一听这话,可就忍不住反驳。
沈南宝见状,却直接拦住了她,示意她莫要作声。
而周围聚集的百姓,却被激起了火气,纷纷开口质问。
“怎么?我们就问不得吗?沈大人官运亨通,家中家财万贯,怕是已经记不得我们百姓过日子的艰难了吧?”
“就是!当初向我们百姓收购棉花桑麻,也是沈大人出的主意。如今我们没了春种的粮食,只留了棉花种子和桑蚕种子。沈大人却上嘴皮子搭下嘴皮子,就说不收了,这可叫我们怎么活?”
“还是沈大人如此做,只是因为你在陛下跟前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今年秋收不能丰收,你这项上人头就不保了!为了你自个儿的命,你可不管我们百姓死活了!”
“你们……”
这些百姓,可真是要冤枉死了他们姑娘。
小蝶被他们气得是欲言又止,又无可奈何。
倒是沈南宝等他们质问完了,这才淡然一笑:“各位百姓,且稍安勿躁。本官只问你们一句,在你们眼中,我沈南宝是那样只顾自个儿富贵,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吗?”
“去年送到各位手上的粮食棉衣,以及鼓励商贾们栽种冬种,叫大伙儿冬日里也得了差事,过了个好年的事儿,大家都忘了不成?”
“这……”
沈南宝的一席话,把刚才还恼怒无比的那些百姓,可全都问住了。
他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之间全都是张口结舌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人群中有个汉子,便高声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沈大人身居高位了,哪里还管我们百姓的死活?”
“你若是真怜悯我们百姓,又怎会让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