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到张绣娘这么讲,江未臣又再次扶了扶手。
沈南宝虽拿着扇子遮着脸,但是她也依旧红了眼眶。然后蹲下身子,乖巧的行了一个礼。
“那爹娘好生保重身子,女儿虽然嫁了人,可往后也是会常常回来,看望二老的。”
“好好。”
她说会常常回来,这对沈方林和张绣娘来说,自然是莫大的安慰。
他们两个就连声应好,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接着,沈南宝便在江未臣同喜婆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出了沈家的大门,然后上了大门口停着的喜辇。
在鞭炮声和锣鼓唢呐声中,迎亲的队伍便就启程了。长长的迎亲队伍,交杂着送亲的队伍。这蔓延出去好远,根本就看不到头。
沈方林和张绣娘虽然舍不得女儿,可是今日来了那么多吃喜宴的人,他们也不好怠慢。
等到迎亲的人一走,他们便出了正屋。然后同沈家安一起,来回的招呼宾客。
从蓬伯镇到郧州,整整走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入了郧州城的城门。
因为江家在郧州城也算是名门,所以他们一入城。这周遭围观的百姓,可就站满了街道两旁,热闹得很呢。
沈南宝坐在喜辇之中,自也听得到,周围百姓的议论。
“这江家大喜,可真是气派呀!看看这么多的嫁妆,有哪家嫁女儿的出得起?这漠南第一首富的沈家,果然就是不一样!”
闻言,人群之中多少也有了几分不和谐的声音。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沈家有钱,可是架不住她沈家的女儿是个不安分的!虽说她如今是三品女官,风光无限。但听说呀,她能当上这个三品女官,全然是靠以色侍人……”
“这话可不敢乱讲!”
这声音一出,其他人就纷纷提醒。
“是啊,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就算是那江家出去的贵妃娘娘,派人传播了这沈南宝不好的流言,都被打入冷宫了。你还敢乱说,小心到时候祸及己身!”
“就是!这江家长孙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京都第一才子,新科的状元郎。倘若沈南宝是个不堪的,他又怎么会娶这沈南宝?”
那人显然没想到,他说沈南宝的不好,竟会有这么多人帮着沈南宝讲话。
他就冷冷一笑:“咱们都是外人,这事情是真是假,那可不好讲啊。你们又没亲眼所见,怎么就能如此信她?”
他这番话,让在混在人群当中的天下绣坊的绣娘听见了,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也说了,都是外人,是分不清真假的。那你怎么又能肯定,你听到的那些流言,就都是实情了?”
“如今天暖回春,又到了日子好过的时候了。你难道就忘了,去年严冬之际,你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是谁慷慨解囊,捐了粮食给你,叫你全家上下活下来的?”
真是好一匹白眼狼,救了他性命,他还要反咬上一口的。
这绣娘的话,可把这人堵得哑口无言。
他面红耳赤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就赶紧钻进了人群,也不再看热闹了。
倒是喜辇中的沈南宝听到了这些,多多少少的,是觉得有些奇怪。
从康戎行临死前替自己正名,再到芳贵人被打入冷宫,以及自己替太后守陵。自己这被冤枉的事儿早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连京都都没人再议论。怎么这小小的郧州,还会有人提及这事儿?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而骑着马,跟在喜辇旁边的江未臣。显然也将这些不和谐的议论,听到了耳朵里。
见车辇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他就低声道:“回头我会派人去查,究竟是谁还在郧州城内,传播这些风言风语的。”
毕竟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说,就肯定有缘由。
“好。”
他与自己,倒是心灵相通。
听到江未臣要派人去查,沈南宝也没有反对,就温温柔柔的答应了他一声。
很快,迎亲的队伍就回到了江府门口。
因为沈南宝是以公主的仪仗出嫁,所以江家人全家上下,都得按照规矩在门口接驾。
所以看着迎亲的队伍在他们面前停下。沈南宝被喜婆扶着,慢悠悠的,从无比气派的车辇上下来。
混在江家人当中的张燕,就很是不悦的开口:“得意什么呀?不过嫁个人而已,搞这么大的阵仗!好像跟谁没嫁过人似的!”
听到张燕的话,跟她站在同一排的江未琳,就冷笑出声。
“燕姨娘你倒是嫁过人的,不过我二哥哥却只是纳你做妾室。你不过有一顶小轿进门,走的还是侧门。跟我南宝姐姐的正妻之礼相娶,公主之仪出嫁,又怎么能相比?”
“所以你最好把嘴巴闭紧些,今日休要来煞风景。否则的话,就算我大哥哥和大伯大娘不跟你计较,我江未琳都不会轻易的饶过你!”
“你……”
见到江未琳不给她好脸子看,张燕心中本来就因为嫉妒沈南宝而燃上的火气,顿时就压抑不住了。
她咬着牙,愤恨不平的瞪着江未琳。
“你得意什么?是大房娶了沈南宝,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