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真是好计谋,用淮王部下的一张军中碟文,就让本官不得不前来。难怪即便到了织造司那种全靠关系的部门,沈大人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了!”
瞧着沈南宝,徐帆海一边迈步进门,一边阴阳怪气的讽刺于她。
他早就知道,这朝廷派了人护送那单卑公主的婢女,要前往边疆。
这一路上,宰相他们早就派了不少人围追堵截,想要杀掉他们的。
他便以为,这些人就算是有顶天的本事,也到不了边疆来。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南宝这死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计谋。居然能把这个阿罗,毫发无伤的领到果州来!
看出来,他心有不悦,也是摆着架子的。
沈南宝也不恼,只是微微扶手道:“大人息怒,并非是下官仗着淮王名头,要求大人屈尊前来。”
“而是因为这单卑的阿罗姑娘,肩负着为两国说和休战之事。所以出不得半点的差池,这才不得不劳烦大人的。毕竟两国休战,百姓安居乐业,是所有两国百姓的期望。若真为了去亲自拜见大人这点事儿,就影响了两国休战,这可是要叫大人成为千古罪人了呀!”
“……”
这小丫头,真是好厉害一张嘴。
他若真是与她计较,可是半点都不占理了。
所以徐帆海虽然脸色不好,也只能道:“沈大人心思细腻,本大人不得不服。”
“那你就说吧,你今日叫本官来,是想要我做什么?”
只是这死丫头的话,他可未必会听!
“自然是寻求大人庇护,毕竟这虽然已经到了边疆,但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大人身为果州知府,想必肯定是有办法,能够护得阿罗姑娘周全的。”
看出来这徐帆海很不高兴,沈南宝只是笑着,语气轻飘飘的。
而她这一说,可瞬间就让徐帆海品出来不对。
他一拍桌子,嗖的就站了起来:“沈南宝,你这是想拖本官下水?”
本来这护送阿罗回单卑,是那张将军的事儿。就算阿罗真没了性命,也跟他徐帆海无关。
可沈南宝这死丫头如今将他拖进来,他可就不得不担责任了!
“大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不管他如何生气,沈南宝都是气定神闲的。
“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应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既然圣上想要保住阿罗姑娘,你自然也该尽一份力。”
“除非,你想效忠的人并非当今圣上!”
“你……你……”
沈南宝的一番话,可是直戳徐帆海的痛处,让他气得脸色骤变。
但沈南宝却不理会他的愤怒,只是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他的面前。
“大人别动气,先喝杯茶吧。”
“哼!”看着沈南宝讨好的样子,徐帆海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杯,一口就将茶水喝了下去。
接着咬牙道:“理想威胁本官,你真以为本官会怕你吗?”
“如今你们所有人都在果州城内,我若真对你们如何了,也是无人知晓!沈南宝,你可别逼人太甚!”
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招,沈南宝又笑了笑。
“大人方才还说,我是有些手段的。怎么这一会子,又犯了糊涂了?”
“我早在进城之前,就已经飞鸽传书给淮王殿下。说明我带着阿罗姑娘,要在果州歇上一夜。你说若是明日,若是淮王所派之人不能在果州城外见到我们。他又会如何对待大人你呢?”
这死丫头语气平淡,可说的话却是要人性命!
徐帆海一听,真是气得脑子都要炸开了!
“总之,你就是跟本大人过不去!就是想要害本大人!”
“好你个沈南宝,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只是她越是愤怒,沈南宝反倒越是气定神闲。
“大人可是冤枉我了,若是大人能履行自个儿的职责,我又如何能害得了你呢?我是来寻求大人庇护的,可不是来跟大人作对的。”
事已至此,也是撕破了脸。
徐帆海脸色铁青,眼中也闪烁着杀气:“哼,别以为用淮王来压我,本官就怕了你了。沈南宝这鹿死谁手,如今还不一定呢!”
看来,这徐帆海久居边疆,对边疆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沈南宝脸上的笑,也瞬间消失:“是啊,鹿死谁手确实是不一定。但是大人自个儿怕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万峰了吧?”
“你说,那尽心效忠的万大将军。是否还手握着重兵,独霸一方呢?”
“你……”沈南宝这一提,徐帆海一时之间好像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都没想,急匆匆的就要出门去。
可哪知他刚走出两步,胸口就一阵巨痛,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他就跌跌撞撞的,跌坐回了身后的椅子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这胸口,怎么会如此痛?”
说着这话,徐帆海这才想起方才沈南宝给他倒的那杯茶。
他瞬间就急得瞪大眼睛:“你……你给我下药了?”
“是。”
对于这一点,沈南宝可没有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