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抬眸,冷冷的看了一眼付清。
江未臣眼神凌厉:“我乃江家长孙江未臣,久仰付大人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令人眼界大开!”
他的话,颇为讽刺。
付清心里一咯噔,脸色也随即缓和了几分:“江公子说笑了,我今日前来,不过也是为了我表弟之事询问一番。”
“毕竟沈大人此次所为,着实绝了些。我们付家的人,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他们江家就算厉害,可到底也离了京都这么些年。若真要跟付家抗衡,谁输谁赢怕还不一定呢。
况且芳贵人也上了年纪,人老珠黄了。再得宠,那也不过如此!
“是吗?”
江未臣冷笑,淡淡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
“既是如此,那便将即将要流放的丁贤扣下,此案重审。”
“丁家搜出来的那些账本,我会好好的琢磨一番。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付大人一家的账目。”
“你……”
江未臣的这一番话,顿时戳中了付清心中担忧的那个点,顿时便叫他变了脸色。
“江公子,你们江家虽然出了个贵人女儿,可终究无人在朝中任职。你虽中了解元,可无官职在身,怕也是没资格插手官府的案子!”
看得出来付清是慌了,江未臣又笑。
“大人怕是忘了,我已是淮王提拔的禄兵大夫。手握三万兵马,主管四州城防之责。”
“郧州也乃是四州所辖,若真出了个什么牵扯到朝廷重臣的事儿。本官也并不是毫无理由,能够插手的!”
江未臣掌兵的事,本来就把宰相一党气得够呛。
如今也因为这个,他们处处受制。
付清顿时就气的拍桌而起:“江公子,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做对到底了?”
“就为了这么一个兴风作浪的小丫头,打破你们江家十余年来的与世无争,你当真豁得出去?”
看来,他们江家是真想找死啊!
看付清如此恼怒,江未臣亦不为所动:“我们江家,向来是不喜纷争。可倘若有谁故意为难,我们也定不会忍气吞声!”
见他是打定主意,非要护着沈南宝不可。
付清只得咬紧牙关,怒道:“江公子倒是对沈大人深情,只不过这样兴风作浪,不安于室的女子,早晚会叫你江家吃尽苦头!”
到时候,还有他后悔的!
“这就不劳烦付大人操心了。”
淡淡的看他一眼,江未臣只是拽紧沈南宝的手,语气笃定。
“毕竟我们南宝的福气,向来是旺正克邪。若真是叫大人不快了,也只得请大人多多包涵了!”
有江未臣在,他们今日就算是说出个大天去,也不能将沈南宝如何了。
付清便只能铁青着一张脸道:“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丢下这话,付清就直接拂袖而去。
而单大人见状,则急忙起身道:“付大人,你慢走啊……”
倒是等人走远了,消失在了大门口。
单大人才松了口气:“还好今日有江公子在,否则的话,老夫是对付不来这嚣张跋扈的了。”
闻言,沈南宝便冲他扶了扶手。
“是我行事鲁莽,连累大人了,下官与大人赔罪。”
“哎……”
沈南宝这么说,单大人就赶紧摆了摆手。
“要真说连累,也是老夫连累沈大人了。丁贤这颗毒瘤,老夫早就想要拔除。可始终没个人,能够帮老夫这一把。”
“我是借着沈大人来任职的风,这才拔掉这颗眼中钉的。也连累沈大人被付家盯上了,老夫内疚啊!”
若不是瞧着她背靠江家,又有秦大人这样的保驾护航。
他也不敢拿沈南宝来当挡箭牌!
其实这层原因,沈南宝早就看透了,她只笑笑。
“大人不必内疚,就算大人没有这层意思。我既然来郧州任职,指定也会得罪这付家的。咱们是志同道合的人,自不必说连累谁!”
沈南宝这丫头啊,那是万般的讨人喜欢。
单大人就点了点头:“以后这郧州织造能交到你的手上,老夫就放心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说完这话,单大人就笑嘻嘻的走了。
倒是等人一走,沈南宝这才回头,瞧着一直都拉住她没放的江未臣。
“只是那付清如此生气,会不会给江家带来麻烦?”
她自个儿倒不怕,只怕会影响到江家。
“无碍。”
瞧出沈南宝的担忧,江未臣反倒是笑。
“得罪他们的事儿做多了,也不怕多这一件。”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院子。”
“好。”
看江未臣神色轻松,确实不为此事所扰,沈南宝这才放心。
她便没多说,就跟着江未臣一起,直接回了后院。
倒是离开织造司的付家父子,那是脸色一个晒一个的难看。
尤其是付明轩,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爹,这个江未臣也太嚣张了!”
“他们江家已经离开朝堂多年,就算当初官位再高,那也是落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