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讲什么?你疯了不成!”
江秉亭居然真的要跟他们断绝关系,最先吓到的,就是江未蓉了。
江未申没想到用此事拿不住亲爹,也脸色骤变。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止是母亲的骨血,我们更是江家的子孙!”
“你不要我和姐姐,难不成指望着江未琳这个没出息的死丫头,来光耀我们二房的门楣?她就是一个死丫头,早晚都要嫁人的!”
“呵呵。”
江未申的话,叫江未琳实在是忍不住笑。
“你是儿子又如何?”
“从小自大,你念过多少的书?爹爹给你请过多少的夫子?可是到现在二十好几了,你仍旧是个童生。”
“江家二房的门楣若是要等你来光耀,那可真怕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你……”江未琳如此反驳他,江未申就忍不住要对她吼叫。
可哪知他的话没说出来,江未臣就冷冷开口。
“若是你们两个,真想要跟江家脱离干系,那也未尝不可。”
“一则,这么些年来。你们姐弟两个,除了与江家惹祸,可没做过任何贡献。”
“二则,你们这亲娘犯的可是杀人的罪名。为了江家的名誉,这事儿才没闹腾出去。可你们却以为,此事就能算了。还大张旗鼓,想要为江王氏脱罪。你们也是当真没有,拿江家当回事!”
这事儿,若大房真的插进手来,那恐怕就要做的真了!
江未蓉心里明白的很,瞬间就吓得直哆嗦。
她连忙跪了下来,哭求道:“爹……奶奶,这事儿年代久远。我们当初年纪还小,真忘了这回事儿了呀。”
“若是你们真要处置了娘亲,蓉儿也无话可说。蓉儿是江家的女儿,心里自然是担心江家的,不可能只帮着娘亲!”
若是娘亲被休已成定局,那她可不能把爹爹给得罪了。
否则的话,往后就再无娘家可依呀!
“姐,你说什么呢?”
江未蓉方才还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一转眼就服了软了,江未申简直不敢相信。
倒是江未琳见状,就冷笑起来。
“二哥还不懂呢?大姐姐这是为自个儿着想,打算抛弃她的亲母了。毕竟郧州知府衙门多了个九品府制的空缺,大姐姐还着急从娘家拿银子回去,给大姐夫捐官呢!”
这嫁出去的女儿,当然不像还未娶妻的儿子,在娘家的地位稳固的。
“你……你……”
真实目的被江未琳给拆穿,江未蓉气得啊,那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爬起来就要骂:“江未琳你这个小……”
只是她的话未骂出,就被江秉亭给呵止住:“闭嘴!”
“你们两个再要放肆,就都给我滚出江家!”
江秉亭一发话,就算江未蓉和江未申再不服气,也不敢再说什么。
两人只能低下头去,气得咬牙,涕泪横流的样子。
倒是全程前在一旁观战的庞如静,便偷偷溜到沈南宝身旁,低声问:“我们琳儿这小丫头啊,向来最是乖巧的。这啥时候,变得如此犀利了?”
“这些话,该不会是儿啊你教她的吧?”
见被她看出破绽来,沈南宝可就笑了笑。
“伯母,您可别冤枉我了。我是一个外人,可不敢插手江家的事儿。否则回了头,大小姐和二公子可不会放过我了。”
照这丫头的脾气,哪里会怕这两个蠢货?
庞如静心知肚明,就点了点头。
“你呀,可真是精得像只小狐狸!”
因为江秉亭心意已决,所以江老夫人也没啥法子,只能同意了他休妻。
不过因为如今江王氏有病在身,王家也全家流放,娘家无人了。
江老夫人就吩咐了下去,去外头找一处合适的宅院,给我江王氏离府以后住着。府中伺候她的人,也派过去继续伺候她。
如此一来,也算是江家对她这个儿媳仁至义尽了。
等到他们从前厅出来,天色也不早了。
江未臣一面给沈南宝披上披风,一面道:“晚了,留在府中歇着吧?”
“我还是回去吧,我还有些事儿,要交代云诺呢。”
见江未臣留她,沈南宝就摇了摇头。
她还要帮江未臣绣铂悦绣指令的绣品,留在江家多有不便,还是回去比较好。
“那我送你。”
她的意思,江未臣可从来不会反对。
便赶紧叫人套了马车,然后跟沈南宝一起走向府门口。
等他们坐上马车,回到郧州织造司门口。
才见原本应该熄了大灯,只留小门的织造司衙门,这个时辰依旧大门大开。
而这大门门口,还停着一辆颇为气派的马车。
沈南宝一见,就转头问送她下来的江未臣:“这瞧着,是哪位大人家的马车吧?”
“嗯。”
江未臣点头,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这马车。
“瞧着,像是付家的。”
“这个付家家族颇大,族中有四人在朝为官。而且跟随宰相一党,势力破大。而那丁贤的外祖一家就是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