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德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如今被沈南宝直接戳破,他可就慌了。
赶忙十分在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江未臣。
这才道:“你给我小声些,可不能叫江家的人给听见了!”
“不论你舅母娘家一家人品如何,这江家小姐嫁过去,指定是要带着大批嫁妆的。要有了银子,这懒就不是什么大毛病了不是!”
“你要掂量清楚,咱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你嫁进江家,充其量不过是个儿媳妇,自然是要为自家亲戚谋福祉的!”
张德实在是无耻,沈南宝完全听不下去。
她便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小舅,你这般心术不良的计谋,最好放到别处去使!”
“我拿未琳当亲妹妹,你想叫我去坑她,门都没有!”
“你……”沈南宝这死丫头,又要六亲不认了。
张德被她气得够呛,顿时就变了脸色:“你这死丫头,就是不能瞧着你舅舅我过好日子是不是?”
他姐姐那般老实本分,也不知怎的生出这么个周身反骨的来!
而沈南宝,也是不屑跟张德扯这些皮。
她便冷冷道:“这两日下来,舅母吃着药,胎像也应该稳了。舅舅把人接出去吧!”
“这自古以来,可没有妾室的父母长期住在婆家的道理!”
“你……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江家好吃好喝的,还有人伺候。如此滋润的日子,张德自然是舍不得。
他心中窝火,正要破口大骂沈南宝的时候。
江未臣就走了过来,冷冷的瞧着他:“既张二叔要回去了,我一会儿就派人套车,送你们。”
“这……”
江未臣这一出面,张德已经到嘴边的话,都给噎在了肚子里,不好再讲。
对于他铁青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江未臣是视若不见。
他只是牵起沈南宝的手,温声道:“走,咱们去给奶奶请安。”
说完这话,他便毫不犹豫的,拉着沈南宝离开。
徒留下站在原地的张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咬牙直跺脚:“这个该死的丫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等沈南宝他们离开之后,张德也很快就走了。
坐在院子里头的江未琳,把这院子外头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打小跟着江未琳的丫鬟,忍不住都道:“二小姐,这沈大人真是个有良心的。这处处,都是替二小姐考虑呢。”
“是。”
说起这个,江未琳就点头。
“能遇到南宝姐姐,是我的福气。以后若我得了势,指定要好好帮她的。”
讲完这话,江未琳就直接起身,往外走。
她的丫鬟见状,就急忙跟了上去。
绕过了廊亭水榭,走了约莫半刻钟,江未琳这才到了关押江王氏的后院。
叫守门的婆子打开了门,江未琳就独身一人走了进去。
此时外头阳光正好,光线从牢牢封上的窗户洒落进来。落在地上桌子上,看着有些许暖意。
而桌边的地面上,一个裹着被子躺在地上的疯癫妇人听见响动,立马就坐了起来。
“老爷……老爷你……”
早晨的时候听说江秉亭回了府,江王氏就以为夫妻这二十几年,江秉亭肯定狠不下心,是要来看她的。
只是当她一抬头,看到来人依旧是江未琳,她的脸色就骤变!
“怎么……怎么会是你?”
“呵呵,怎么,很是失望?”
瞧着江王氏那副表情,江未琳都快要笑死了。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指望着爹爹会心软。会求了奶奶的答应,来放你出去?”
“你可知道你那宝贝女儿,方才已经去求了爹爹了。爹爹与她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手啊,可伸不到娘家来!”
“你……你……”
看着这死丫头得意的表情,江王氏都快要疯了!
“江未琳你这个死丫头,你跟你那贱人娘亲一样,都是该天打五雷劈的!”
“总有一日,我出去了。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然后扔出去喂狗,叫你不得好死!”
只是江王氏越是骂,江未琳倒越是平静。
她只冷冷的看着这个折磨了自己十几年,无半点好心肠的毒妇。
“你当真以为,我跟我娘一样好欺负。你能不知不觉的,就要了我的命吗?我娘的冤魂,正时时刻刻跟着你呢!这冤屈不申,她永远都不会瞑目!”
“你……”
本来被关的这些日子,江王氏就已经神神叨叨了。
如今再被江未琳一吓,她顿时惊恐的眼睛都瞪大了!
“我不怕,老娘不怕!”
“那贱人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成了一缕魂了,难道还能将老娘如何吗?”
“想当初老娘下手的时候,这贱人死在血泊之中。你不知道那惨状,要多解气又多解气!”
“江未琳老娘诅咒你,以后与你娘一样,落得同样的下场!死在产床之上,你生下的孽子也与你一样,打小没人疼。世世代代,周而复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