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大人这样一讲,沈南宝自然高兴。
她便同江未臣一同扶手道:“多谢了。”
“不必客气。”
冲他们笑笑,陆大人又招手唤来个衙役:“带江公子他们去吧。”
“是。”
闻言,那衙役就弯腰退到一边引路:“两位请跟我来。”
江未臣自然也就没多说,直接同沈南宝一起,跟着那衙役就去了京府衙门的大牢。
这大牢实在是大,比起京都的天牢也小不了多少的。
他们一进这大牢的门,这潮湿腐败的气味就往鼻子里头钻,熏得沈南宝眼眶子都有些红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江未臣就一把拉住沈南宝的手,与她一同往前走。
从门口到大牢深处,他们走了颇久才到关押秦旭一家的牢房门口。
相比起门口那幽暗又潮湿脏乱的牢房,这间牢房颇大,而且还有一面朝阳的木头窗户。光线照进来,一眼就能看到牢房里头有两张床,床上放着棉被,秦旭和他身怀六甲的妻子正坐在床上。
牢房的狱卒把门打开,沈南宝就率先走了进去,江未臣则紧随其后。
进了牢房之后,沈南宝一眼就瞧见被关了些许时日的秦旭,清瘦了不少。这胡须都凌乱不堪,似是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
她便忍不住鼻子发酸,喊出声:“兄长,您受苦了!”
而方才还不觉来了熟人的秦旭,一见来人居然是沈南宝,当即就激动起来:“妹妹,你怎么来了?”
“未臣带我来的。”
说着,沈南宝就回头看了一眼江未臣。
而江未臣则有礼有节的,冲秦旭扶手行礼:“见过秦大人。”
“江公子客气了。”
瞧着如此玉树临风的江未臣,秦旭倒颇有几分疑惑:“眼下我这案子京都那边盯得紧,你们如此光明正大的来见我,也不怕那狼子野心之人诬陷了你们?”
“怕什么?”
说起这个,沈南宝便很是生气:“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的,我便不信了会斗不过他们!”
“是。”
江未臣也跟着点头:“此案秦大人莫要忧心,这段时日我们都一直在想办法。尤其是南宝,为了帮秦大人洗脱罪名,可做了不少的努力。”
一听到江未臣的话,秦旭这堂堂七尺男儿都忍不住有些喉头发紧。
他便看着沈南宝:“这落难之际,才晓得雪中送炭之人寥寥无几。能得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妹妹,是我秦旭的福气。只是这官场凶险,南宝你还不懂,且莫要为了帮着兄长,而得罪了那些个小人。”
“你若真的有这个心,帮着兄长照料好父亲母亲就好了。兄长就算是真的冤死了,也能放心!”
“兄长不能胡说,我不会叫你被冤死的。”
知道秦旭这次是遭人下套,很难能翻身了,沈南宝就很是坚定的瞧着他。
“我们已经计划好了,不出三月肯定叫兄长沉冤得雪,清清白白的离开这大牢!”
不然,可真的枉费她费尽心机的布这样大的一个局了。
沈南宝的话,秦旭明显有些个难以置信,他便回头看着江未臣:“江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沈南宝的话是震惊了秦旭,他就笑了笑:“秦大人,南宝所言确实是事实。她费了心思去求我爹爹出手,已经将宰相一党好些人拖下水了。这牵扯到到人越是多,圣上就越是没有办法处置大人。”
“而且最近几日,那单卑的赛骆公主也派了她的心腹侍女来,说是要救大人。我们已经将这事情闹大了,而且还牵扯到了两国的战事。那阿罗姑娘愿意配合,装作是被大人劝服,并且回去单卑说和含尊王休战。只要这事儿一办,圣上便定会延长这西京一案的审理期限的!”
“是。”
说起这个,沈南宝是点头如捣蒜:“我们计划好了,等到两月之后进入寒冬。到时候举国上下肯定会缺粮,我们只要填上这个粮食缺口,一定可以求得圣上严查此案背后真相的!”
沈南宝此言,无疑是天方夜谭。
秦旭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这举国上下粮食缺口可谓巨大,妹妹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粮食来填补这缺口?你可不能为了哥哥,一味的为难自己啊!”
闻言,沈南宝就笑:“兄长就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
“倒是你同嫂嫂在这大牢之中可得照顾好了自己,切莫没了能熬过去的信心才是。”
沈南宝这丫头,可是真的挂心着他们,秦旭就笑:“刚被关的时候确实是难熬,但是这几日受到淮王殿下照拂,日子就好过多了。”
以前他在朝中的时候,可是没少参行事放荡不羁的淮王。
真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淮王居然会出手相助,看来自己这回也是沾了南宝妹妹的光了。
“好过了就好,兄长定要好好在这儿等着,出头那日很快就要到了。”
有淮王的人在牢中照顾,沈南宝自然放心。
倒是一直都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的,秦旭的妻子乔韶华,就忍不住扯了扯秦旭的袖子:“夫君,这位就是我们那惹人喜爱的义妹了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