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个州织造司的司大人居然全部在场,他们皆身着官服,坐于高台内侧。
旁边则站了两排织造司的差役,神情严肃的样子。
见到这个,小蝶都不由惊叹:“姑娘,这阵仗是不是有些离谱了?啥时候也没听说过,四司评证要公开让百姓观摩的呀。”
闻言,沈南宝则笑。
“以往不用百姓观摩,那是为着织造司里头水深。能够给其供货的商户,多半都是以背景取胜,本事未必过关。”
“可这回不同,这回评的是已经是皇商的我们沈家。我那绣坊的技艺有多好,那是有口皆碑的,便是摆出来也不怕百姓诟病。所以这回啊,有得那墨支庆受的了!”
讲完这话,沈南宝便站在了一旁。
倒是还未曾上台的墨支庆,一转眼看到沈南宝这始作俑者来了。
他便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呦,这不是沈大人吗?既然你今儿都来了,为何不上台?今儿这戏没了你,那可唱不好啊!”
“墨大人真的确定,要叫我上去?”
淡淡的瞧着,上台阶上到一半,就气愤不平,着急来为难她的墨支庆。
沈南宝笑意浅浅:“织造司的规矩,四司评定时,商户掌柜可是不能在场的。”
“呵呵。”
沈南宝所言,惹得墨支庆就冷笑起来。
“沈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守规矩了?”
“你瞧瞧今日,这可是当着百姓的面做评定。咱们织造司何时有过这样的规矩了?既然各位大人要给你开先例,也不怕多这么一条了吧?”
当着百姓的面,墨支庆是打定了主意要撕破脸皮。
看着百姓们都在瞧她,沈南宝依旧笑:“既然墨大人盛情相邀,我若不上,倒真是不给大人你面子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讲完这话,沈南宝看了小蝶和云诺一眼,示意她们二人留在台下。
接着自己才迈步,很是镇定的走上台。
墨支庆见状,则用眼神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这才转头走上台去。
而沈南宝上台之后,便直接走到坐在三位司大人中间的金大人身旁。
接着压低声音道:“大人,这场面闹得这样大,您不给这姓墨的留路了?”
“他也配本大人给他留路?”
金大人很是不屑:“他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亏本大人护着他,走时还提拔他做了乾州的司大人。”
“结果他却仗着自家有背景,不给我留脸面,还想欺负你!如此小人,少不得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而一旁的青州织造司司大人汪昊,也点头道:“这小子很狂,是该挫挫他的锐气!”
郧州司大人单于安,也和声道:“是啊,咱们四个州的织造司一向相安无事。就这家伙上台之后就各种窝里横,这一颗老鼠屎不捡出来,实在是叫人不舒坦!”
“下官见过汪大人,见过单大人。”
见两位大人开口,沈南宝便规规矩矩的,冲他们行礼。
而两位大人见状,也是略微对沈南宝点头示意。
还不自觉的,多看了这小丫头几眼。
也实在是不相信,这小丫头就是有着铁血手腕。把乱成一锅的四州织造,整治得规规矩矩的好手!
倒是金大人闻言,就冷笑起来:“他爹春风得意,他自然狂的很。只是必然要叫他知道知道,他爹再厉害,也不是处处都能护着他的!”
讲完这话,金大人这才高声道:“墨大人,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是。”
看沈南宝上台之后,同金大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墨支庆这心里,便是要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毕竟他鞍前马后的,听了金大海好些年的差遣。没想到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只在他手底下当差不过两月不足的丫头!
就这么想着,墨支庆就阴沉着脸转头道:“天下绣坊的人何在?”
一听这话,才新婚不久的刘春芽就穿着身正红色对襟长衫。身后带着两个绣娘,直接走上台来。
“回大人,小女子便是天下绣坊的管事刘春芽,请大人吩咐。”
见着刘春芽,墨支庆面露不屑。
“小小年纪,能办好事儿吗?可别到时候在众人跟前丢了人,就知道哭鼻子才是。”
“你……”
这个墨支庆好小人,竟拿年纪攻击她。
刘春芽闻言先是一气,正想要反驳时,就看到站在金大人身旁的沈南宝。
她瞬间便镇定下来,开口道:“大人,我年纪再小,怕也是影响不到我天下绣坊绣娘们的技艺。”
“再者,大人既然年纪大办事沉稳。怕也是说不出什么,能惹到小姑娘哭鼻子的话来。若真是如此了,大人怕就是故意为之了。”
墨支庆倒没想到,之前被他气哭了好几次的小丫头,居然能反将他一军。
他正要开口,就被单大人不奈的抬手打断。
“墨大人,咱们三个人是来做评定的,不是来看你同小丫头斗嘴的。你好歹是朝廷命官,能否大度一些?”
“就是。”
汪大人也点头附和:“这事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