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织造司衙门出来,小蝶一面跟着沈南宝上马车,一面满是佩服的看着她。
“姑娘,您方才可真是威风!”
“瞧瞧那个墨支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可笑死我了。这般的小人,就是要如此收拾!”
见小蝶如此高兴,沈南宝却有些忧虑。
“他会如此嚣张,并不是无脑,而是故意为之。定是我兄长在西京遇到了难处,他们以为能扳倒他,所以才敢如此为难我!”
一听这话,小蝶的脸色可就严肃了起来。
“那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秦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官位不低,可是三品大员啊。若是这些人真有法子将他扳倒,那扣给他的罪名可不会小!”
“是。”
小蝶这话说在了点子上,沈南宝就点头。
“所以我得抓紧时间,给兄长抓个保命符出来。否则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
见沈南宝如此严肃,小蝶都替她着急。
“姑娘,您不过是小小的九品仕女官。朝廷的事儿您都插不上手,又怎么能帮上秦大人?”
“若是不成,还是去找江家帮忙吧。左右江家还有个芳贵人在圣上身边,若是芳贵人肯出面相帮,秦大人怕还有一线生机!”
小蝶不愧是江未臣手底下教出来的人,谁能办成些什么事儿,她都明白。
只是即便她说得很有道理,沈南宝还是摇头。
“话虽如此说,但是江家如今处境尴尬。芳贵人未必会为了一个故交,就去做于江家不利的事儿。”
“且她本就瞧不上我,若我为了兄长通过江家去哀求她。她便是出手相帮,也会一世轻看于我。如此,便不可为之!”
“可是……”这个时候沈南宝都不肯答应求江家,小蝶就不知怎么劝她了。
她还要说话,沈南宝就抬手打断她。
接着她才对赶车的阿昆道:“去金府。”
“是。”
听到沈南宝的话,阿昆急忙就调转了马车,直接往金府而去。
午饭过后,本在小憩的金夫人听到沈南宝来了,就欢欢喜喜的到了前厅。
一看到她,金夫人就笑起来。
“我就说今儿早上喜鹊枝头喳喳叫,怕是会有贵客到呢。没想到,竟是沈大人你来了。”
“这别不是我家那口子闯了什么祸,沈大人来告状的吧?”
“自然不是,夫人太会说笑了。”
在金夫人眼里,金大人心思单纯,可不像个三十好几的大丈夫。
沈南宝一听,也跟着笑起来。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要跟夫人打听些事儿的。只是这时辰不凑巧,打扰夫人了。”
她说要打听事儿,怕不会是小事。
而且这个时辰,才刚刚过了正午。
金夫人便回头对身旁的丫鬟道:“沈大人主仆三人舟车劳顿,怕是没顾得上吃午饭,赶紧去准备些吃的来。”
“是,夫人。”
得了金夫人的命令,一旁的两个丫鬟就退了下去。
接着金夫人便拉着沈南宝,转头就坐进一旁的椅子里。
“南宝啊,咱们相处的时日虽是不多,但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儿,也不算是外人。有什么话,你且直问吧。”
“好。”
金夫人爽快,沈南宝自然不拐弯抹角。
“我知道,夫人娘家在京都,消息最是灵通。所以便想跟夫人打听,最近朝中局势如何?可有人……为难我那秦家兄长?”
“你怎么知道?”
这消息甚是隐秘,没想到沈南宝远在四州都晓得了,金夫人就很是诧异。
她所言,叫沈南宝越发紧张。
便一把拉住她的手:“究竟是何事,还请夫人如数相告。”
“唉……”
看她如此着急,金夫人就叹了口气。
“这事儿我本不想叫你知道,免得你担心。毕竟你官位甚低,帮不上什么忙。可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只能说了。”
“秦大人这次遭受的,是无妄之灾。西京那摊子烂账,是前任任职官员就留下的。不过是因为那是宰相嫡子所为,不好追究。那万家一党便联合起来反咬一口,意图叫秦大人顶罪。”
“圣上就下旨,给秦大人一月之期自证清白。若是这一月下来秦大人依旧百口莫辩,那这个罪名,就只能秦大人担下了!”
要知道贪污那数目庞大的银两,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
秦大人这一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话,沈南宝吓得脸色都白了。
又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原来都是真的,都是在提醒她谨防后事。
见她如此,金夫人便赶忙拉住她的手宽慰:“南宝你别急,这左右还有一个月呢,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只是这事儿许多地方官员都不知晓,连我家那口子,我都没冲他透露半句。南宝,你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闻言,沈南宝就苦苦一笑。
“我那绣庄不是要往乾州织造供给货品,这段时日总是遭到墨大人刁难,我便晓得此事不简单。”
“前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