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黄沙漫天的景象下。
秦府被大火吞噬,秦老爷子夫妇都在火中挣扎。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京,秦旭以及其家人都被架在刑台之上。
大刀落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圆滚滚的头颅就那么滚落到她的脚下。
秦旭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她!
沈南宝吓得,一个激灵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这才发现,外头的天已经亮了。而因为噩梦,她浑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一颗心也怦怦怦地跳个不停,好半日都平息不下来。
回想方才的梦,沈南宝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自己这个梦,怕并非只是梦!
毕竟之前的梦境都有应验,所以秦家这次遇害,恐怕也是之后事情发展的预兆。
再仔细回想一下,之前梦到的原主所有记忆里。确实有秦家被满门抄宰,秦老爷子夫妇葬身火海的些许记忆。
当时宅心仁厚的许泓钧,甚至还偷偷将葬身火海的秦家夫妇予以安葬。
就为此,许泓钧还差点被抓进大牢去,所以原主的记忆尤为深刻。
就这么想着,沈南宝就越发紧张起来。
恰巧这时,张绣娘在外头敲门:“宝儿啊,你可是醒了?这时候不早了,该起来用早饭了。”
“好,我知道了娘,我立马就来。”
一听到张绣娘的声音,沈南宝赶忙回答。
接着她也没多说什么,赶紧换了身衣裳,洗了把脸。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神情,这才出了房门。
因为昨日沈家安才大婚,所以这家里的氛围,都显得尤为喜庆。
尤其是上了桌,沈家安从头至尾都乐得合不拢嘴。倒是作为新妇的刘春芽,低着头坐在沈家安的旁边,一张俏脸都红透了。
倒是张绣娘则一边给刘春芽夹菜,一边道:“春芽啊,以后你就是我们沈家的儿媳了。在自己家中,不必这般拘束的。”
“昨儿闹洞房的那些人闹得厉害,你指定也没睡好。一会儿饭后,再去睡个回笼觉,好好的养养精神。”
闻言,沈家安也点头:“娘说的对,一会儿你再去睡一觉,不然多累得慌。”
“不成,我还得去绣坊呢。这几日忙着成亲的事儿,我都好久没去了。”
说起这个,刘春芽就赶紧摇头。
沈南宝见她所说,便插话:“大哥大嫂刚刚成亲,且暂不必管生意的事儿。就把这绣坊和蚕房养鸡场的活儿,全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大哥你且带着大嫂,在这方圆百里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去。好好的轻松几日,也当是叫大嫂开心开心。”
没想到沈南宝会这么讲,沈家安的眼睛都亮了。
“妹妹,真的能这样吗?那万一家里头这边,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是啊。”
刘春芽也放心不下:“咱这若真一走,许多事情可就没人可问了。南宝,这可开不得玩笑!”
就只道他们不敢放手,沈南宝就笑起来:“这时候,可就要瞧瞧平日里你们教出来的那些人,是否能顶得上用处了。”
“咱们做买卖的,自要学会管人用人,适当放手,自己才能活得轻松。若是事事抓在手中,不仅买卖做不大,人还要给累坏了。”
“南宝这话说得在理,那咱就去玩几日吧。反正就这几日,应当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不想委屈了刘春芽,沈家安就点了点头。
见自家男人都这么说了,刘春芽也不好再反对:“那成,那我回头去绣坊一趟把该交代的事儿都交代了,咱再出去。”
见他们定了主意要出去,张绣娘和沈方林就笑了。
“你们尽管去,这家中要真有什么事儿,还有爹娘看着呢。”
“嗯。”
一听这话,沈家安和刘春芽就不约而同的笑着点头。
倒是饭桌上,江未臣坐在沈南宝的身旁,一大早都没怎么说话。
只见他抬筷,给沈南宝夹了一块蜜藕到碗里。
这才低声问她:“你脸色不好,昨夜没睡好?”
“嗯。”
沈南宝点头,觉得脑子有些沉。
“梦到些不好的事儿,心慌得厉害。”
能叫她慌成这般,这事情肯定不会小。
江未臣就垂眸道:“那饭后,我陪你出去走走,看看能否好些。”
“好。”
沈南宝本就想着,要跟江未臣打听一些朝中的事儿,所以自然没有拒绝。
饭后,沈南宝与江未臣就出了沈家的门。
两人在前头走着,阿昆驾着马车跟在身后。马车的另一旁,坐着乐呵呵跟阿昆说话的福庆。
看四下无人,沈南宝才道:“我昨夜,梦到我兄长一家惨死。就连父亲母亲都葬身火海,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忧不已。”
“未臣,如今这朝中局势究竟如何了?我兄长他是站于何派的?可真有什么危险?”
沈南宝跟秦家人虽没有血脉之亲,可秦家人待她都很好,所以沈南宝在意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看她慌张,江未臣便一把拉住她的手。
“南宝,你安心些,没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