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她的不自在,许泓钧也急忙上前来一把将许夫人拉住沈南宝的手给扯了回去。
“娘,您看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就直说吧,沈大人都被您给说糊涂了。”
“是是。”
即便许泓钧是如此幽怨的模样,这许夫人依旧乐得合不拢嘴。
“还不是因为大人去程家当了说客,帮我们又牵成了这门亲事的事吗?程家今天早上来人了,说是这门亲啊,就不退了。”
“这么好的大好事儿,我当然是要来谢谢沈大人了。要不是沈大人的面子大,那程家夫人心比天高,怎么会答应把这女儿嫁进我们许家呀!”
原来程家母女还是商量好了,要继续这门亲事。
沈南宝闻言,就笑了笑。
“原来是这件事儿,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虽去了一趟,但只是跟她们母女说说话而已,许夫人不必如此谢我的。”
“要谢的,要谢的。”
即便沈南宝这么讲,这许夫人依旧滔滔不绝的。
“不管这说多说少,总之这婚事成了,就是沈大人的功劳。我对这外头的人都说呀,这门亲事是得了沈大人保媒。以后等到他们成亲了,大人你可一定得来呀!”
看看许夫人这张脸,笑得跟花似的。
是半点瞧不出,她曾经面对她时,那般横眉怒目的样子。
故沈南宝只是笑笑,没有讲话。
而倒是许泓钧听闻她讲,她并没有去劝和这门亲事。他这眼中,突然就闪过了一丝光。
接着他便一把拉住说话的许夫人:“娘,您要送东西也送到了,就赶紧回去吧。我还得跟沈大人谈谈,往边疆捐棉衣的事儿呢。”
说起往边疆捐棉衣的事情,许夫人觉着有些吃亏,这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僵。
但碍于沈南宝的颜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能点头。
“好,我晓得了,你自个儿早些回来就是。”
说完这话,许夫人又冲沈南宝笑了笑,这才带着随行的丫鬟,离开了天下绣坊。
等她一走,许泓钧这才看沈南宝。
“方才大人的话,可都是真的?你真的没有劝程小姐,再答应这门婚事吗?”
“我为何要劝?”
许泓钧这人,最是掂量不清楚,这男女之情的事儿了。
沈南宝便脸色严肃的瞧他:“因为我知道许公子你这个人,最是心软。断不开以往,又不忍拒绝以后。所以黏黏糊糊,牵牵扯扯,剪不断,理还乱。”
“我若劝了那程家小姐,不就是劝她跳进火坑,半生痛苦吗?所以我去,只是与她说清楚这其中厉害。她若真心仪于你,铁了心要嫁,那我就拦不住了。”
“你……你竟是这么看我的?”
沈南宝的话,说得许泓钧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
但沈南宝却依旧认真的,与他四目相对。
“难道公子觉着,自己不是如此吗?”
“这至此以来,我的心意如何,与公子强调过不下三遍。可公子却处处觉得还有机会,言行之中也多有逾越。”
“可在这过程之中,你又知道程小姐对你的深情。不仅没有拒绝,还答应了这亲事。若不是程家夫人觉着不妥,你这就是心里头念着一个,身边又要娶回一个了。”
“即便我对你无意,可也不免为程家小姐打抱不平。毕竟她的真心,应该用同等的真心对待才是!”
沈南宝的话,这一字一句的,犹如千斤之重。
听在许泓钧的耳朵里,叫他羞愧得几乎难以抬起头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辩驳。
可话到嘴边,却又如数咽了回去。
见此,沈南宝才道:“许公子,我希望你能够想明白,今后不要再犯这等的糊涂。程小姐真的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若像前世那般,他又护不住原主,又把程家小姐伤得面目全非,就太不是个人了。
“我……我会好好想的。”
低着头,许泓钧虽心里难过,却还是应了沈南宝。
而她则道:“关于棉衣的事儿,十日之后怕就要运去边疆。还请许公子督促家中的女工们,尽量的加快速度。”
因为在赵青柔的记忆里,这一年的这场雪,来得尤为的早,也尤为的大。
若是不能在大雪来临之前将棉衣运到边疆,对将士们来说,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好,十日之内,我一定尽量的多做些棉衣出来。”
说完这话,许泓钧就低着头,匆匆的走出门去。
等人一走,全程旁观的小蝶,这才开口:“姑娘,你刚才那话也说的太狠了些。就这许家公子的脾性,恐怕是伤得深了。”
“就是要伤他才好,长痛不如短痛,免得他心里还留着念想。”
闻言,沈南宝就很是坚定的说这话
说完,她就直接转头坐下:“对了,那刘家两夫妇可还有闹腾?”
“闹着呢。”
说起这个,小蝶就忍不住笑。
“我们的人来报,说是那个刘大柱都快气疯了。他那婆娘更是被堵在屋里鬼哭狼嚎的,把能咒的人可都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