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根本不懂这其中之事啊!”
对于这随从所言,崔夫子则强撑着不适回答:“我虽未入朝为官,但是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怎能为了自身病痛就不管此事?往后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讲了!”
“是。”主子都如此说了,这随从自然不敢逆他的意思。
倒是沈南宝和江未臣站在门口听了这话,她就古怪的看着江未臣。
怎么这崔夫子不要命了,都要来教江未臣?难不成他这一个学生,就能挽救历朝那岌岌可危的朝廷吗?
对于沈南宝的疑惑,江未臣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就赶紧的迈步进了这房门。
而见他们来了,那随从就赶紧起身站到一边去。
江未臣则走到床前,恭恭敬敬的扶手行礼:“夫子,您为学生劳心劳力,病得严重,学生实在是愧疚。”
“无碍,你好好读书便是。不荒废学业,便是对为师最好的回报了。”
瞧着江未臣,崔夫子就淡然一笑。
而一转眼看着沈南宝也来了,他就笑:“这点小病把沈大人都惊动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崔夫子是个要面子的,沈南宝就笑:“夫子跟我这样客气可就是见外了。其实我也是会些医术的,要是夫子信得过,让我为你瞧瞧可好?”
“我这病是老毛病了,可不好治。若真是叫沈大人给看,那是为难你。”
沈南宝的医术如何,崔夫子自是不知道。
但是自己病得这样重,他也实在是不想叫江家人知道实情。否则这学生啊,怕也是不能安心跟他学了。
“夫子……”
听崔夫子拒绝叫沈南宝给他看诊,江未臣就想要劝他。
可沈南宝却适时的拉住他:“我看崔夫子脸色苍白,早上应该没有吃东西,虚弱得很。未臣你去叫厨子熬一碗白粥,给夫子垫垫肚子。”
“好吧。”
沈南宝都如此说了,江未臣也没有多坚持,这就转身离开。
等江未臣这一走,沈南宝这才在崔夫子的床边上坐下:“夫子,我确实是学医不久,可我师父是医术高超的赵太医,所以这也是会些皮毛的,夫子您还是叫我替你看看吧。”
“我知道夫子不想叫未臣知道你的病情,那我向您保证,不管看出来什么都定然保密。”
“这……”沈南宝这话,崔夫子听了还是犹豫。
可他的随从则道:“老爷,您还是叫沈大人瞧瞧吧。沈大人人品贵重,肯定会为您保密的。”
“好吧。”沈南宝这人确实是信得过,崔夫子这才点头。
“那就劳烦大人替我看看吧。”
得了准许,沈南宝这才伸出手给崔夫子把脉。
片刻之后,沈南宝这才收回了手:“大人这是肺上的毛病,不难诊断,但是不好治。”
沈南宝这结论,同京都那些老太医一般。
崔夫子就苦笑:“是不好治的,所以沈大人也就别费这个心了。”
她小小年纪,恐怕也没有治疗之法。
可沈南宝却笑:“虽然不好治,但是恰巧我师父教过我这病该怎么治。所以夫子放心,我有法子。”
“什么?”沈南宝这话,叫崔夫子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是他那忠仆喜出望外:“太好了,沈大人有法子,这可是老天爷开眼了啊!”
而沈南宝则回头看他:“那就取笔墨来吧,我写张药方叫人去抓。”
“好。”
沈南宝一说话,这随从自然满口答应,这赶紧就取了纸笔来。
沈南宝则当着他们主仆的面,写下了药方,然后交给那随从。
“这药还缺一味药引,你且先叫人去把这些普通的药材抓回来,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好!”
得了她的命令,这随从赶紧就出去找人了。
而沈南宝则回头瞧着崔夫子:“夫子放心,您这病不出三月,我肯定给您治好。”
崔夫子倒不想,沈南宝居然有这等本事,他可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笑道:“这病都好些年了,老夫也不奢望能够药到病除的。只希望能多活个一年半载,能看到未臣入朝为官就足够了!”
虽然沈南宝不知道为何,崔夫子对江未臣如此寄予厚望,但她还是笑着点头:“放心,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
等江未臣端着白粥回来,沈南宝刚刚给崔夫子用完针,他的精神头也大好了。
见状,江未臣则问:“南宝,我夫子这病情如何?”
闻言,沈南宝就笑:“放心,这倒是没我们想象之中严重。我先给崔夫子稳住病情,你还是着人去把我师父请过来,如此更为稳妥些。”
毕竟她虽然看尽了赵青柔留下来的医书,这用药和病症诊断也是牢记于心。
可是她终究没有太多的经验,还是担心会出纰漏。
况且老师主仆二人待在那边,也实在叫人不放心,来这边会更好。
“好。”
明白沈南宝的意思,江未臣赶紧的就把这事情给安排了下去。
等云诺从程家回来,这登记好那捐赠棉衣数目的册子,就交到了沈南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