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程黛罗的质问,郝连祁这才瞬间惊觉,他这是讲错了话。
他赶忙道:“夫人,我这是一时失言,你别跟我计较。我只觉着,咱们程家的财产必然得姓程,不能叫旁人贪图了去不是!”
“冉儿就是姓程,除了她,这府中还有其他姓程的子女吗?”
瞪着这虚伪小人,程黛罗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老爷,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想把这程家所有的家产,全都留给郝富贵。就这五十万两,你恐怕也是变卖了你那宝贝儿子名下的所有田产,这才换回来的吧?”
“你……”
郝连祁一直都以为程黛罗蠢笨,是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见她捅出来,郝连祁这才脸色一变:“夫人啊,你这是误解了……”
事已至此,程黛罗也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
“误解不误解的,我心中自然有数。若老爷真想把这些家产都留给郝富贵,那我是绝不答应!我程家的家产,如何也不能信了郝!”
“你……”
这刁妇,竟然敢讲这样的话?
郝连祁气得够呛,音调都拔高了:“就算我真想把这些家产都留给我儿子,又哪里错了?你心里不平,那你有本事倒是给本老爷生个儿子出来!”
“你既生不出,那就不要管别人给我生。总之我郝连祁在你们程家当牛做马这些年,可不是白受委屈和白眼的。这些家产,也该留给我儿子!”
“应该,什么是应该?”
他的真面目可算是暴露出来,程黛罗是满脸失望。
“当初你进我程家门时,一穷二白,连饭都吃不上。若不是我们程家收留你,我爹还把我嫁给了你,你这些年能过得如此风光?”
“可你呢?从未感谢过我们程家,反而心生怨怼。偷偷的在外头纳妾,生下了一双儿女。我爹一死,你更是蹬鼻子上脸,把妾室迎进了门。”
“如今好了,眼看着冉儿说了婚事。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程家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你那儿子了。你指责许家夫妇想要吃绝户,那你的所作所为,与他们又有何异?”
痛处被戳到,方才只是生气的郝连祁,顿时就怒火中烧。
他想都没想,就怒吼起来:“你这贱妇,你给老子闭嘴!”
说完,他便冲上前来要动手。
程芯冉见状,自然上前拦着:“爹,你这是干什么?你可不能动手呀!”
而程黛罗见状,也完完全全的死了心。
她便站起身来道:“实话与你讲,没有什么藏宝图,也没有什么财宝。我这样做,只是想要拿回你放在郝富贵名下的那些家产。”
“你既然不安心留在程家,既然一心都是你那小妾儿子。从今日起,我便休夫!你郝连祁跟我程家再无关系!”
“你……你说什么?”
郝连祁做梦都没想到,程黛罗居然要休了他!
他震惊不已,又愤怒至极!
“这世间,只有男子休弃女子,哪有女子要休夫的?程黛罗你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凭什么?”
看他横眉怒目,跟要吃人似的。
程黛罗便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赘夫,你就是妻,我如何就休不得?”
“况且了,我已经查清,我久病不愈身子孱弱,都是你联合了给我治病的郎中们动的手脚。如今我已将他们告到衙门,人都已经抓起来。”
“很快衙门的人就会带你过去,与他们一同问罪。如此,我还休不掉你吗?”
郝连祁怎么都没想到,程黛罗居然算计他到如此地步!
他震惊不已,随即大怒起来:“程黛罗你这个毒妇,你如此害老子,老子今日杀了你!”
说完这话,郝连祁就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拦住他的程芯冉,冲过去便要对程黛罗下死手。
而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那些家丁们,见状就直接冲了出来,死死的将郝连祁给摁住!
与此同时,知府衙门的衙役就从院门外直接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郝连祁这才害怕起来。
他慌忙求饶:“夫人,这些都是误会呀。我们夫妻这么些年,我哪里舍得要你的命?一定都是那些郎中污蔑于我,你要相信我呀。”
只是都到了这一步了,程黛罗再傻,也不会再相信郝连祁的花言巧语。
她只看向那些衙役:“差爷们,把人带走吧。”
“是,程夫人。”
一听这话,那些衙役们可没有犹豫。
直接就上前两个,架起郝连祁就把人给拖了出去。
眼瞅着这是没转还的余地了,无比绝望的郝连祁,就恼怒的大喊:“程黛罗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老子就算是变成鬼,也要来索你的命……”
这喊叫声越来越远,最终听不到了。
程芯冉看出娘亲的难过,就走到她身边搂住她:“娘,您别难过……”
“我不难过。”
闻言,程黛罗就瞧着程芯冉。
“女儿啊,这就是人心。咱们程家虽有泼天富,可旁人对我们,又能有几分真心?哪怕是枕边之人,那都信不得呀……”
程家的变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