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
能叫蒋夕颜往她这里带的人,与她的关系必然不一般。
程黛罗就回过头,好奇的看向沈南宝。
只见眼前的少女,肌肤胜雪,双眼灵动。若如画中走出的绝色红颜,眉不黛而黑,唇不点而朱,实在是令人惊叹。
而见她瞧自己呆住,沈南宝便微微福身行礼:“晚辈沈南宝,见过程夫人。”
“沈南宝?你就是沈南宝?”
人她虽没见过,可是对于这个名字,程黛罗却听过多次。
她脸上的惊诧,这才收回几分。
“既都来了,那就先进去坐吧。”
至于是冤是仇的,一会儿再讲也不迟。
“是,咱坐下再说。”多年老友,她的意思谢夫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谢夫人便笑着,直接拉着沈南宝进了正屋的门。
屋内伺候的婆子丫鬟,轮流的送来茶点,沏好茶水。
接着又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等人都停下来了,程黛罗这才看向谢夫人:“夕颜拜帖上说,是要来瞧我,顺带着要买我一处挨近江家的宅院。如今那房契地契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叫管家拿给你。”
“好。”
程黛罗办事,向来是干脆利落的。
谢夫人就笑着点头:“我买这宅子,也是为了以后我们家涵儿读书方便。江家请来了京都的大儒,据说是才动天下的。有这样一个夫子教授,自也不怕我们家涵儿考不上功名了。”
“嗯。”
闻言,程黛罗就点头。
谢夫人也明白,她冒然带着沈南宝前来。他们两家又是有过节的,这话自该由她出面牵头来说。
谢夫人才道:“黛罗啊,我晓得你跟沈姑娘之间有误解。所以把人带来,想要你们说个清楚明白。”
“沈姑娘光明磊落,且心肠极好。前些日子若不是她帮我,我恐都要被那小妾算计,被我家老爷下堂出门了。”
“我倒觉得,我们两个的脾性是合的。有什么误解,说说也能说通。”
见谢夫人提及这话,程黛罗就皱眉不语。
她端起茶杯来,浅浅的喝了一口。
这才道:“夕颜,你向来心思单纯。自是不懂,有些人为了向上爬,是不择手段的。”
说着,她又看向沈南宝。
“若你不信,那就问问沈姑娘。你先前与那许家公子情投意合是否是真?借此算计冤害许家绣坊,又有几分是假?”
“你这刚到郧州不久,又盯上了我程家。那几万两的赔金刚到手,这又上我家来装了无辜。你真以为本夫人会相信,你小小年纪能够得到进贡的机会,成为皇商,会是什么善类?”
“黛罗啊……”
程黛罗对沈南宝的误解如此之深,谢夫人就想帮着沈南宝打圆场。
可不等她开口,程黛罗就打断她:“夕颜啊,她的事儿还是由她自己来说才好。你如今帮着她,小心有一日她露出尖牙来,再恩将仇报把你给吞了!”
“这……”程夫人这话,可叫谢夫人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被冤枉了的沈南宝,她非但不恼,反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夫人这些话,都是听旁人所说吧?您所说的这一字一句,有哪一件事情,是您亲眼所见?”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既都是出自于跟我有仇之人之口。夫人又怎能笃定,这些事情错在我?而不是,他们恶人先告状?”
“呵,果然伶牙俐齿!”
沈南宝的话,说得程黛罗不屑至极。
“那你初到郧洲,就叫我们程家赔了几万的赔金,这事儿不假吧?你还想说,你是什么大善人吗?”
闻言,沈南宝就意味深长的挑眉。
“那夫人的意思是,你们的宁远绣庄做错了事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抄了我的东西,我就该息事宁人,忍气吞声?”
“你……”沈南宝一番反驳,叫程夫人哑口无言。
而她也没丝毫退让,继续道:“不用我讲,你们程家跟那知府大人的关系如何,夫人都应该心知肚明。”
“若不是你们有错在先,这知府大人恐怕也不会,判你们赔偿银两。”
“且在公堂之上,郝老爷更是打着皇后娘娘的名号,各种嚣张肆言。若是我追究到底,你们程家又怎么可能只赔银子了事?”
“再者,倘若我真跟那许家公子有情。早在他们许家算计我,差点被乾州织造的金大人问罪之时。我就会答应许家企图用这一门亲事,来逃避罪责的要求。何苦给他们收拾了烂摊子,还要背上一个害了他们家的污名?”
“程夫人不是一般的百姓,您的消息是灵通的。这事情真相如何,您只需要稍作查证,就能知道并非实情。”
“可您今日,却毫不求证的就指责于我。看来您是信极了那许家和郝老爷的话,觉得我沈南宝是个十恶不赦的阴毒之人。若真是如此,我哪怕说再多,都是徒劳。”
沈南宝这番话,虽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可也是有些道理的。
程夫人便沉着脸色,冷冷的盯着她:“你莫要以为,本夫人不会去查!”
“就算你此一时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