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芳贵人夫虽不强制他去京都了,却也不许他再留在蓬伯镇,江未臣便还要说什么。
但芳贵人却脸色一冷道:“未臣,你总该为家中考虑,浪费了你的时日,影响的是我们江家!”
“本宫给你寻了个大儒,往后你就在府中好生念书。这是姑母,唯一还能顺着你的了。”
倘若他为了沈南宝,真无心振兴家族,只沉溺于儿女情长。
那就越发证明,这女子是个红颜祸水!
“是,侄儿知晓。”
若再对抗下去,恐怕姑母一动怒,又会为难南宝。
江未臣虽心中不愿,却也只能暂且应下。
见江未臣答得心不甘情不愿,芳贵人又看向沈南宝:“本宫如此安排,沈姑娘可还满意?”
闻言,沈南宝只淡然一笑。
“娘娘折煞民女了,我尚且未入江家门,江家的事宜,我无权插手过问。娘娘如何安排,都有娘娘的理由。”
这丫头倒聪明,知道置身事外,把自己摘得干净。
故接下来这顿饭,大家吃得到还算是和谐。
等散了席面,沈南宝同庞如静一同走出来。她的手,自始至终都被庞如静给拉在手里。
“南宝啊,你别跟娘娘动气。她也是为了江家考虑,才会多说了些,也不是不喜欢你。”
“毕竟我们江家是含冤回来的,未臣肩上的担子重。”
这些话,沈南宝都心里明白。
她便点头:“江伯母放心,这点事理我还是明白的。未臣回府上来念书,是要更清静些,这也是好事。”
“你能想通就好,伯母果然没瞧错你,你是个好孩子。”
小丫头如此大度,庞如静就满意的笑着点头。
倒是江未臣在后头跟着,见她如此洒脱,心中不免的泛起失落。
等他们将庞如静送回院子,又说了会儿话。江未臣这才起身,要送沈南宝去隔壁的院子安顿。
出了院门,沈南宝便道:“我想着,还是不要住在江府了,不便叨扰。”
“且我还要去看看郧州绣庄里头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直接住在绣庄里,会更方便一些。”
闻言,江未臣就一把抓住她的手。
“南宝,你当真,半分也不生我姑母的气?”
“倒也不是。”
沈南宝最是清楚,江未臣不喜她掩藏,她便实话实讲。
“我虽明白我身份低,娘娘瞧不上我,是情理之中。但若要叫我心里没半分不舒坦,我倒大度不到那个地步。”
“不过好在,她是为江家考虑,我也不想耽搁了你的前程。所以叫你回来念书,我真觉得是好事。”
倒是听她所言,江未臣这失落感就更甚。
“那你我总不想见,你也不思念?”
这小丫头,当真不知,他为何总留在蓬伯镇?
知他心中所想,沈南宝就笑起来。
“往后的时日,我在郧州跟乾州的时候会更多些。咱们也不会总见不着,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以往总是你为我待在蓬伯镇,如今你不便了,便就由我多来郧洲。再讲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总要把眼前的事儿做好,才能有往后不是?”
原来她早有应对之策,难怪能如此淡然。
江未臣一听,这才展眉。
“好,那这事儿就定下了。”
“只是你不住府上,我娘那边,怕是要不开心。”
毕竟娘对她,是视作亲生啊。
闻言,沈南宝就笑:“我明儿会来看她,住下就不必了。况且那苏蔓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碰见了总会吵嘴。你们夹在中间,也是为难。”
这不比得在于蓬伯镇,她可以随意出手,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好吧,那我送你去绣庄。”
凡事,她都极有自己主意。
江未臣也不好勉强,就轻轻攥住她的手,要迈步出门。
但沈南宝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成,你就留在府中好好念书。这样,娘娘回了京都才会更放心。”
毕竟对江未臣的前程,他这个姑母啊,比他爹娘还上心。
“嗯。”
江未臣虽是不舍,可见她一脸认真,他也只得答应。
然后又叫了福庆,安排了马车直接送沈南宝回绣庄。
他则送到门口,目送沈南宝离开,久久都不曾转身。
福庆站在一旁,实掩不住笑意。
“公子,您这魂儿啊,都要跟着小沈姑娘去了。难怪娘娘担心您沉溺于儿女情长,要叫您回府念书,好让家里人盯着了。”
前世,江未臣一心为家中复仇。无心男女情爱,从未有这般牵肠挂肚之感。
故听福庆所言,他便挑眉回头:“真是如此?”
“嗯。”
他自己竟还不自知,福庆就很认真点头。
“故小的也觉得,早些把小沈姑娘娶进门,您才能安心谋事。毕竟娘娘一人在京都孤立无援,实需要娘家东山再起,给予她依仗。”
“是要早些娶她过门。”
对于此事,江未臣是日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