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庞如静所言,可把江王氏气得够呛。
“大嫂,就算这沈南宝有本事,这也不是你挑来的儿媳吧?还不是公爹和婆母早就给定下的,叫你们大房捡了便宜而已!”
“若是当时,给定这门亲的是我们二房。如今这风光,怕也是轮不到你们大房吧?”
说到底,不过是他们运气好而已!
“哈哈……”
看江王氏又气又嘴硬,庞如静便忍不住冷笑一声。
“怎么,当初定下这门亲时,公爹没有问过你们二房吗?”
“好像是你嫌弃沈家穷,不肯结这门亲的吧?是我和未臣他爹有报恩的心思,才答应了的。当时可是谁都不晓得,这未来的沈家姑娘能有这本事啊!”
“你……”
庞如静一番话,堵得江王氏无话可说。
她还想还嘴,坐在芳贵人身旁的沈老太,则一把拍在桌子上:“老二家的,闭嘴!这般合家团圆的日子,你若是再阴阳怪气,就给我滚回去!”
“我……”被这婆母给骂了,江王氏气得眼眶子都红了。
她就只能回头看她男人,江家二老爷江秉亭。
而此时的江秉亭,早已经因为她没分寸的行径,而气得脸色铁青!
他只冷冷一眼,就把江王氏吓的脸色发白。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了。
见状,芳贵人便开始打圆场。
“好了二嫂,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为这些小事计较了。我让这沈家姑娘坐主桌,是因为当日初见之时,我这做姑母的吓着了这孩子,想要与她拉近些距离而已。”
“再讲了,不论是大房还是二房的儿媳。咱家后辈能娶到这样不错的姑娘,就是咱们江家的福气呀。”
“没错,就是这么个理儿。”
芳贵人这一说,江家三房的江齐氏,便跟着点头笑。
这叫江王氏听不下去,就低声嘀咕了句:“就你会讲话,马屁精。”
只是众人知道江王氏的秉性,都没人理会她。
还是芳贵人转头看着沈南宝,满脸慈爱:“本宫听说,未臣同你的亲事定在腊月了。到时候,本宫会送上重礼,庆贺你们新婚的。再怎么说,本宫都是你们的姑母啊。”
“是,那南宝就先谢过娘娘了。”
在江家人面前,芳贵人倒很是随和,没有宠妃的架子。
沈南宝便轻声应下,乖巧得很的模样。
倒是看沈南宝如此温顺,芳贵人又看向江未臣:“这次回京,本宫想把未臣带回京都。无论是京都的国子监,还是几位大人府上的私塾,都有大儒教授。”
“以咱们未臣之才,若是能经过这些大儒点拨,到时候中个进士也不是什么难事。兄长大嫂,你们看这事儿如何?”
“这……”
芳贵人这话一出,江秉怀和庞如静就当场愣住。
江未臣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就看向沈南宝。
这时,庞如静才道:“娘娘,这孩子再有四月就要成婚了。这个时候去京都的话,怕是会耽搁婚事。”
“民妇知道娘娘的好意,只是相比起考功名,民妇还是更希望这孩子能早日娶妻。毕竟古人云,还是要先成家,后立业呀!”
庞如静如此道,江秉怀也跟着点头。
“是啊,娘娘。这门亲事已然定下,若是叫这孩子去了京都。到时候若是这其中出个什么意外,我们也没法跟沈家交代。”
“沈家是咱家的恩人,不可叫他们失望啊!”
他们江家是重恩的人,芳贵人当然晓得,他们不想对不住沈家。
她便再次,看向沈南宝。
“不知沈家姑娘觉得,此事如何?”
“就算未臣跟着本宫回京,待成亲之时,本宫也会让他回来。沈姑娘是大度的女子,总不会为了让未臣留在身边,不顾他的前程吧?”
“姑姑!”
芳贵人这是为难沈南宝,这叫江未臣顿时便忍不住开口。
“以我的才学,就算是不去京都,也能考中进士。姑姑何必用这般的事儿,来叫南宝难做呢?”
看江未臣如此护着沈南宝,芳贵人就回头瞧他一眼,满脸严肃。
“你的才学再好,怕也比不及打小生长在京都,受国子监教导的学子吧?便是在这小小的乾州你才学出众,可到了京都,也未必能照样鹤立鸡群!”
“我们江家是蒙冤归乡,最是需要后一辈有本事,能够挑起大梁,叫江家翻起身来!若你只顾着儿女情长,那咱们江家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芳贵人的话,旁人不明白,江秉怀却最懂。
如今的陛下,朝中无什么可用之人,正在焦急之时。
若未臣能在这时去京都,来年考中进士,就能得到重用。
他们江家也能顺利的沉冤得雪,办妥当年陛下交代之事,回归京都。
可若江未臣选择留在郧洲,难免有落榜的可能。
故江秉怀便道:“臣儿啊,你姑母说的有道理。咱们便看看,沈家侄女儿是个什么意思吧。”
说罢,众人就看向沈南宝。
而沈南宝一见这阵仗,只是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