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老夫人的疑问,沈南宝笑得淡然。
“回江奶奶的话,这些年我都有学习各种绣法的特点。加之我运气较好,遇到的良师比较多,所以这才有这些心得,算不得什么。”
这丫头倒是谦虚,江老夫人就颇为满意的点头。
“难怪你能把绣坊开得红红火火了,确实是有几分本事。沈家养了个好闺女,我们家未臣是有福了。”
当初老爷定下这门亲事时,她实在是看不上那小门小户的沈家。总觉得他家养出的女儿,最多不过是村女一个。
可如今再看这沈南宝,不仅是个不落俗世的灵动美人,还是个有脑子的。看来啊,当初也是她狭隘了。
“江奶奶过奖了。”面对这番夸赞,沈南宝只是淡然一笑。
接下来,她又陪着江老夫人说了会子的话。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她和庞如静就被留下来在老夫人的院子吃饭了。
等她们吃完了饭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头离开,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婆子。瞧着怕是有四十好几,穿着倒是很讲究,不像是伺候主家的下人,倒像是个主人。
那婆子与庞如静对面路过,便也只是微微点头,唤了一声夫人,就匆匆而去了。
沈南宝见状,便是看庞如静:“伯母,这位婶子又是谁?”
“是你江奶奶的陪嫁,孙嬷嬷。这也是带着你江伯父长大的大丫鬟,有时私下都唤她家姐呢。”
说起这人身份,庞如静就很是严肃。
“于我而言,这便是另一个更不好说话的婆婆,经常训我的,我可是不敢惹她的。”
这话,可叫沈南宝奇怪起来:“可是这孙嬷嬷瞧着年纪也不大,跟伯母莫差不多的年纪,怎会是江奶奶的陪嫁丫鬟呢?”
说起这个,沈南宝才记起来盏琴比起她来怕是也大不了几岁,她也是庞如静的陪嫁丫鬟。
见沈南宝不明这个,庞如静就笑:“这是我们家乡的俗礼,大户人家女儿出嫁的时候,要带一个喜童出嫁,以求婚后多子多福。这些喜童养大了便是身边的大丫鬟,是最亲近的人了。”
“原是如此。”
听了这话,沈南宝就点头。
可又想起方才那孙嬷嬷身上的铂悦绣,她便问:“江未臣他去哪儿了?我有事要与他讲。”
只是沈南宝一问江未臣,庞如静就笑得很是灿烂:“那孩子回来就去书房了,说是有事情跟他爹爹商量,我这就叫人去把他喊来。”
说完,庞如静就要招手要唤丫鬟过来。
沈南宝见状立马拉住她:“不碍事,等他忙完我再跟他说也一样。”
“已经忙完了。”
就在她们二人拉扯的时候,江未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们的跟前。
他还笑:“方才过来遇到未琳,她直夸,说是我遇见了良人。想必,南宝又做好事了。”
“也没有。”
见江未臣笑脸盈盈的看她,沈南宝就低下头红了脸。
庞如静自是识趣的不打扰,只道:“我还有事儿,得去忙一会儿,你们先聊吧。”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走了。
而江未臣自始至终都看着沈南宝:“说吧,何话要与我讲。”
这时沈南宝才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就是我方才去见江奶奶,恰巧遇到她老人家身边的孙嬷嬷。我见孙嬷嬷身上的衣服是铂悦绣,而且……而且上头的落针有问题!”
沈南宝所言,叫刚才还满脸温柔笑意的江未臣顿时严肃起来:“是何问题?”
“不知道,只是一眼,我看得不是很真切。”
知道这件事情严重,沈南宝就摇头:“不过若是叫我再仔细看看,我肯定能瞧出问题来。”
“嗯。”
闻言,江未臣就点头:“我这就去把孙嬷嬷请过来。”
“好。”听了这话,沈南宝就点头。
接着,江未臣就带着沈南宝去了他的院子,转头又叫福庆去请人。
孙嬷嬷来得很快,前后不过也就一刻钟的样子。
这人跟着福庆进门,到了院中,她便对着坐在院里的江未臣同沈南宝略微行礼:“老奴见过公子,沈姑娘。”
“嗯。”江未臣点头。
孙嬷嬷则接着道:“不知公子唤老奴前来,是所为何事?”
闻言,江未臣就看向沈南宝。
沈南宝则笑:“是我请未臣把孙嬷嬷请来的。”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方才我跟孙嬷嬷打过照面,发现嬷嬷身上的刺绣实在是很特别。所以这才请嬷嬷过来,想要看看嬷嬷这衣裳上的花样的。还望嬷嬷体谅我这想研究绣法的心思,莫要怪罪才好!”
“原是沈姑娘的意思。”
一听这话,孙嬷嬷就笑了。
“既然姑娘方才好奇,为何不直接叫住老奴查看?又何须再劳烦公子一趟?”
孙嬷嬷这个意思,可就有想说教沈南宝的意味了。
难怪庞如静会说,这孙嬷嬷算是她的另外一个婆婆了。
沈南宝便低下头道:“实在是方才不知道嬷嬷的身份,看着嬷嬷一身贵气,就以为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夫人,这才不敢冒犯的。是跟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