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价钱,这可是许茂昌觉得的了不得的价格了。
只是沈南宝听了这话,便就淡然一笑:“别说是十倍了,哪怕沈老爷你给上百倍千倍的价格,我这布匹都是不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这话,沈南宝转身就走。
这下许茂昌可急了,连忙伸手将人拦住:“沈南宝你可别逼人太甚!就算我许茂昌败给你一回,但可不是回回都会败给你的。你可别把路走绝了!”
“究竟是谁在往绝路上面走,你我都心里清楚。许老爷怕真是这些年被别人捧得太高,才觉得这世上谁都要为你让路吧?这次的祸是你们自己闯的,想要叫我给你们擦屁股,你们休想!”
讲完这话,沈南宝就一把推开许茂昌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拂袖而去。
沈南宝都走了,汤锐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见状,许茂昌就立马叫住他:“汤锐,本老爷这些年也算待你不薄,这件事牵扯甚大,你可得帮忙说说话啊!”
毕竟他方才可看得出来,沈南宝这个死丫头是很看中汤锐的。
“对不住了老东家,这话小的如何都说不出口。”
面对许茂昌期待的眼神,汤锐就摇头:“沈掌柜对我极好,不仅给我涨工钱,还把我娘接到了绣庄来住,还安排了庄子里头的人轮流照顾。我欠着沈掌柜大恩情,不能吃里扒外的。”
“就算她接你老娘来又如何?你真以为她是个好的?”
同汤锐对视,许茂昌是一脸的怒气:“只要你肯帮我,我也给你涨工钱。甚至可以给你们母子买一栋小宅子,你看如何?”
他就不信了,这见钱眼开的东西能拒绝得了这个!
许茂昌说这话时,眼中的轻蔑之意全然不加以掩盖。
这叫汤锐见了,便突然就释怀了。
他跟着许家卖命十好几年,这许家夫妇都是打心底里瞧不上他的。
全不似如今的新东家,拿他当人看,还帮他照顾亲娘。
故汤锐只是扶手道:“今日算是你我雇主与佣工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了,下回再见,我便只是天下绣坊的大管事了。许老爷,我先去忙了。”
讲完这话,汤锐直接转身就走。
而就这样被晾在原地,从未如此受辱的许老爷气得够呛:“虎落平阳被犬欺,沈南宝汤锐你们给本老爷等着,今日之耻,他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等汤锐从前院出来,正好见着正在前院安排刘春芽办事的沈南宝。
待他走过去时,刘春芽刚转身离开。
他便欲言又止的:“掌柜的方才的事情您……”
“你要劝我跟许家做合作吗?”
瞧着汤锐,沈南宝就笑了。
而汤锐则摇头:“不是,小的没有这个意思。小的只是怕这件事情牵扯到织造司,到时候会给咱们绣庄惹来麻烦。”
虽这许茂昌是白手起家,可是他纵横漠南这么些年,还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岳丈家。
他要真的起了心思要对付沈南宝,可不一定就说不动那金大人。
“我明白。”
听了汤锐所言,沈南宝就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讲完这话,沈南宝就直接转身离开。
从前院回到他们歇着的院子,沈南宝就看到正在翻阅书籍的江未臣。
知道他急于破解铂悦绣的秘密,沈南宝就笑:“未臣,你就别琢磨这个了。乾州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好了,咱们就回郧州吧?”
郧州那边的绣坊已经好些天没有人管了,是得过去了。
而且她现在已经从获取的那本铂悦绣大全中,了解到了这绣法的所有秘密。所有目前这绣坊里虽然有边境那些人的眼线,但就目前为止,她们绣出来的绣品并没有向外界传递什么消息。这些人留着,以后怕是也成为有力的棋子。
“好。”
听她说要去郧州,江未臣便放下手中的书籍,转头看福庆。
福庆便道:“小的这就去备车。”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把刘春芽留在乾州这边盯着绣庄,沈南宝就同江未臣一起直接去了郧州。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下来,可是把沈南宝给累坏了。
等他们的马车停到绣庄的大门口时,这铺子的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铺门也是虚掩着,门上斜斜的挂着歇业的牌子。
沈南宝见状,这就绕到侧面的门走了进去。
侧面的门也是半开着,进门一看就见这院子里所有的佣工都坐在凳子上,无所事事的样子。
最靠近后边工房的躺椅上,躺着一个颇为胖的二十左右的男子。
他身边的人正是在劝说他:“管事的,这乾州那边的新东家传话来了。说是叫咱开始做工的,这都好几日过去了,咱是一件绣品也没做。到时候要是那新东家来了看不到东西,咱又该怎么交差啊?”
“呵呵……”
一听这话,那胖男子可就笑起来。
“怕什么?这个新东家就是一小小黄毛丫头,不比得那许家,咱们没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了,这沈南宝以后还要嫁进江家的。我姑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