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搬出去?”
杨婆婆的话,叫沈南宝很是诧异。
“这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儿,惹了婆婆不高兴了?还是今儿的事,将婆婆吓着了?”
毕竟她老人家,应当不想招惹是非的。
只是这理由,杨婆婆显然不情愿说。
她只是摇头:“算是我老太婆对不住你这丫头了,你尽快搬走便是,旁的话说了也没用。”
她不愿提及原由,看样子也不像是被吓着的。
沈南宝当即明白过来,就淡然一笑。
“那看来,是有人不想叫我这绣坊开下去,所以才叫婆婆出面轰我走的吧?”
这人,除了那无所不用其极的许夫人,怕也没有别人了。
这丫头太聪明,瞒也是瞒不住她的。
杨婆婆就很是愧疚的样子:“丫头啊,你也别怪我老太婆,我有我的难处。你也不愿帮我传承我的绣法,我总不能叫我这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白白给浪费了。”
“你若是不肯搬走,不如就随了我老太婆的意,帮我把绣法传下去。如此,我也不用受人所制,要昧良心把你赶走。”
一提起那绣法,沈南宝不免就想到,这绣法会引起的灾难。
她便是道:“不必了婆婆,既是有人帮你做这件事,我也就不掺和了。几日之内我就会搬走。”
说完,沈南宝这就转头离开。
这叫杨婆婆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
“小丫头你如此执着,又能有什么好处?”
与杨婆婆说完话,沈南宝就进了织布的屋。
郑大嫂正在监督妇人们织布,一转头看到沈南宝,她就赶紧迎上来。
“南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
“之前从西域送来的棉花,这些天剩得可不多了。这织出的布做的衣裳,那也是供不应求。你看得想个法子,再多买了一些才是!”
“不用着急,我估摸着下午就能送来。”
郑大嫂这一说,沈南宝就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忙着定亲的事儿,她也没来得及去看空间里头。是时候把剩下的棉花和丝线都清出来,多招些绣娘和织布的工人了。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有沈南宝的话,郑大嫂便喜笑颜开。
沈南宝则出了织布房,又去看了看刺绣房里那头。
见大伙儿的绣法都越发熟练,张绣娘带着她们,显然是没少练习。沈南宝很满意,便也放下心来。
等她来到前头铺面,就见刘春芽正在提笔写字。
一看沈南宝来了,刘春芽急忙拿了手中账册,双手递到沈南宝跟前。
“掌柜的,您看看这些都是这三日镇上各府的小姐夫人,以及亭厢院的姑娘们来定的衣衫数目。我总共算了一番,可有四五十套那么多呢。”
“咱们就是再招些人,挨个做,这怕是也得做十好几日呢。”
得亏掌柜的想出这个好办法,拢住了生意,没被许家绣坊给比下去。
“做得不错。”
听到这好消息,沈南宝自然开心。
她接过账册一看,见账册里头记录的名字可不少。有熟悉的,也有不相熟的。
其中一个定了十套衣裙的王小姐,瞬间就叫沈南宝觉得不对劲了。
她赶忙抬头问刘春芽:“这个王小姐是哪家的?”
“是东边王太岩员外府上的王颖荷小姐,这王小姐出手十分阔绰,订的可都是最贵的衣裙呢。”
说起这个,刘春芽就很是高兴。
“不过这些衣裙王小姐要的急,说是半月之内定要做给她。若是做不成,就按照掌柜的之前允诺的,要原价三倍赔偿。”
“王颖荷?”
一听这名字,沈南宝就微微皱眉。
“我若没记错,这个王颖荷就是王笙儿的堂妹吧?这王笙儿向来视我为眼中钉,她的堂妹竟然突然跑来定这么多衣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些定制的衣裙选的都是极其精细的绣法和花样,价格可都在两百两银子左右一套。
她订十套,至少得出两千两。
若是自己因故不能按时交出这些衣裙,那就得赔付整整六千两银子。
到那时,别说自个儿在小小的绣坊。恐怕他们沈家倾家荡产,都未必能挺过来。
见沈南宝面色不好,刘春芽倒很是认真的模样。
“不怕的掌柜的,这每日能出多少的布匹和刺绣,我同我姑母都合计过了。接下的订单数量都在咱们的产出范围之内,不会做不出来的。”
“哪怕这个王家小姐真别有用心,她也不能教咱们如何!”
刘春芽还是太单纯,沈南宝就摇了摇头。
“她们的招数若真这么简单,不至于跑来我们这儿,出这么大笔血了。不过也不碍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瞧瞧,他们能有多大能耐!”
说完,沈南宝这就转身,准备离开铺子。
只是当她一转头,明显就看到铺面外头的拐角处。有两个身影,猛然的缩了回去!
有人居然在监视她!
察觉到这个,沈南宝的脸色一冷。
不过她却当什么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