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婶子反应过来,这才道。
“我早就听说许家绣坊那边,也是有这个规矩的。如今南丫头让我们签这个切结书,也在情理之中。”
“那我就带个头,我先按!”
说完,郑婶子就一人走上前来,在沈南宝手中的切结书上按了个手印。
有人带头,其他的婶子也要上前来。
可那个马婶子却拦住她们:“你们糊涂了,这手印哪里还敢乱按?小心回头你们着了这丫头的道,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她又回头看沈南宝。
“南丫头,我们今日就不按这手印,你就说你要怎么着吧!”
这马婶子是故意而为之,不想叫她顺利成事。
沈南宝心知肚明,她就笑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大家也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向来敬重大家。若是大家真不肯签这个切结书,我也不好勉强大家。”
“我这就把大家这几日的工钱,全都算给你们。以后我们还是如以前一样相处,我沈南宝绝对不会跟以往不同的。”
说完,沈南宝这就要掏银子。
被拦住的那些妇人们见状,急忙道:“南丫头,我们可没说不给你做事儿了。这切结书我们肯定按手印,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是啊,你开个铺子不容易,不想叫别人偷师也是情理之中,婶子们都明白。这东西我们签,以后也不会把不该说的露出去,你尽管放心吧!”
说话间,那些婶子们就纷纷走上前来。
一个个伸出手指,在切结书上按下了手印。
七个人,很快就按下了六只手印。
唯独剩下那个马婶子,站在原地不愿动。
她还气鼓鼓的,瞪了其他人一眼:“就你们没骨气,为了份差事就叫人拿得死死的。以后啊,指定没你们的好日子过!”
听这个马婶子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有后路。
沈南宝就笑:“马婶子,我晓得不缺这门差事,所以如此硬气。没关系,咱们好聚好散。这是你这几日的工钱,一共是三百三十文。”
“走就走,谁稀罕啊?”
说完这话,这马婶子就直接拂袖而去了。
等她一走,其他妇人们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马二家的今天是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不过是按个手印,有啥大不了的?”
“谁知道啊!她跟那孙家的要好,说不定是孙家给她出了什么主意,她多心了吧!”
倒是方才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张绣娘,趁着众人都在议论的时候,就把沈南宝拉到一边去。
“丫头,你这回是不是过了?”
“不管怎样,那马二家的都跟咱们相处几十年了。哪能说把人轰走,就把人轰走?她不按手印就不按嘛,能出多大的事儿?”
就算是许家绣坊,不也有不肯按切结书的手印的吗?
“娘,你想的太简单了!”
张绣娘没做过买卖,自然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沈南宝就叹气。
“早晨我就看到这马婶子在许家绣坊那头鬼祟祟的,实在是古怪!要知道,咱们如今用的铂悦绣,许家绣坊那头可不会。八成啊,她是将我们的绣法给卖出去了,这才不敢按这手印的。”
“毕竟咱们已经被算计过两回了,难不成还要心慈手软,次次在一个地方跌跟头?”
“这回我们虽然把事儿做得硬了些,可还愿意跟着我们做事儿的人,那才是真心的。以后我们买卖做大了,不亏待她们就是!”
沈南宝说得有道理,张绣娘就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既然她要另谋高就,咱们也不说什么了!”
“只是为了一个马二家的,咱们真的就不用这铂悦绣了?要知道许多的夫人们,都很喜欢这绣法绣出的花样呢!”
看出张绣娘的不舍,沈南宝还是摇了摇头。
“以后都不用了,我还有法子代替!”
交代完了这事儿,沈南宝就带着沈小山和沈小双,直接去了青麓书院。
书院门口的门房老翁,还记得沈南宝呢。
一看到她来了,便是笑容满面的:“沈家小姑娘,你又来了?”
“嗯。”
对着这老翁,沈南宝也笑得很是灿烂。
“张翁,我带我弟妹来入学堂,劳请你开门。”
说着,沈南宝还看了沈小山和沈小双一眼:“小山小双,快喊人。”
“翁爷好……”
两个小团子,看着走来白发苍苍的老翁,就糯糯的喊出了声。
这可把张翁喊得心都化了。
“哎哎,两个小乖乖,你们可真是讨人喜欢呀。”
说着他又看向沈南宝:“山长早就交代过了,说是小沈姑娘领着人来,就叫我领你们进去。姑娘跟我走吧。”
“好,那就劳烦张翁了。”
那林山长也是给江未臣面子,沈南宝心知肚明。
所以她就笑笑,跟着张翁直接进了书院。
据张翁说,这青麓书院有多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念书的书生们,也分做了好几个班。
男子班分为,稚子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