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哭得伤心,那些劝说的妇人们就相互对视了一眼。
“沈家婶子,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老二一家还是孝顺的,这不是你不愿意承这个情吗?”
“就是啊,婶子。我们知道你好喜欢那嘴甜的人,但是嘴甜不一定孝顺。老二家连住的地方、伺候你的人都安排好了,这可是顶孝顺了!”
看她们一个个的,都说了沈方林的好。
沈老太太就哭得越凶:“你看看,你们果然被那不孝子给迷惑了不是?”
“他们若真的孝顺,怎么会把老大家逼到了绝路,让一家子过不得安宁日子?如今他们倒是宽敞的大瓦房住着,让我老太婆去住旧的茅草房,我可不受这个气!”
“……”
沈老太太的不讲道理,叫那些妇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看她们为难,沈南宝就冷笑起来。
“奶奶,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我们是愿意让您和爷爷去住新房子的,是爷爷和您的八字同新宅子不合,才不能住的。毕竟当初是爷爷和大伯,千方百计的给我们选了一个倒霉的宅基地。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了,害到你自己了,你怎么还能怪我们呢?”
“你……”
沈老太太只顾着哭,原本没看到沈南宝来了。
如今被这丫头拆台,她是瞬间就气得面红耳赤。
但不等她再开口,沈南宝又道:“只可惜呀,这有的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借了我们家十好几年的气运,结果如今还是落得个穷困潦倒的境地。奶奶您说,这是不是活该呢?”
“你……你……”
这话,就宛如一把刀子在剜沈老太的心。
她气得直哆嗦,那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而另一边,脸色阴沉的沈老太爷坐在大房的屋檐下,冷冷的瞪着沈方清夫妇。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把你娘气成这样,是真成心要赶我和你娘去二房?”
“这……”
面对沈老爷子的质问,沈方清多少还是有几分心虚。
倒是裴小蓉理直气壮的开口:“爹,这可不是赶您过去,而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儿。”
“如今我们家欠着外债,这房子也快要被人给收回去,眼瞅着就要流落街头了。我们自然不能让二老跟着我们受苦,得给你们二老寻个安享晚年的地方!”
“老二家如今发了家,住着大房子,做着大买卖的。每日大鱼大肉的吃着,你们去跟着他们过是最好不过的!”
“毕竟赡养爹娘,向来是能者多劳,也该轮到二房尽孝心了!”
本来一开始,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得难看。
只要老两口子乖乖的住到二房家,时不时的接济他们一番。便依旧可以母慈子孝,过以后的这些年。
可老两口子贪生怕死,生怕那风水克着他们,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什么能者多劳?什么安享晚年?你们是看我老头子老了,这手头的银子也被你们榨干了,所以才想推我们去老二家的!”
都闹成这样了,沈老太爷索性也不留面子了。
他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声音都有些发抖。
“老大啊老大,我疼了你一辈子,你就是如此孝敬我的?”
“老二家的风水是不是克我,你最心知肚明不过!但你却不顾我和你娘的安危,非要让我们去老二家住,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当着村中众人的面,被老爷子如此指责。
素来爱面子的沈方清,脸一下子就拉下来。
“爹,您说这话可就太冤枉儿子了!儿子只是想叫你们过点好日子,怎么就是狠心肠了?”
“况且这么些年来,二老吃我的住我的。给我的那些银子,尚不足二老的开销,我可没占半分的便宜!”
“至于老二家的地基风水如何,当初可是爹爹你的主意,跟我何干?我大房养二老几十年,二房接着养二老几十年,这是合情合理的!”
沈方清夫妇的意思很明白,无论如何,也要把身无分文的沈家老两口赶到沈家二房去。
专横跋扈了一辈子的沈老太爷,这一下可真是失望透顶!
“合情理?”
“当初分家的时候,我跟你娘中年力壮,家底也是颇厚。这么些年给你们带大孩子,支撑着这个家的开销。给你们吃住,帮你们盖房子买田地。”
“如今我老了,干不动活,身无分文了。你却来跟我说,养了我几十年。老大呀,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
面对亲爹的质问,沈方清哑口无言。
裴小蓉不想落了下风,就拉下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
“爹,你说这话可就伤人心了!”
“这些年不管你们二老为我们做什么,那可都是你们自愿的,可不是我们强求的。如今当着老二的面说这话,你可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毕竟这二房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裴小蓉这话一出,这让在场看热闹的那些村民们,一个个都唏嘘不已。
“瞧瞧这个沈大家的,可真是个恶媳妇。光明正大的要把公婆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