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南宝回到沈家时,张绣娘正把剩下的棉花和蚕丝线都纺了出来。满满的,在这院子的小桌子上摆了一大堆。
她这刚进门,这手里头提着的鸡,就咯咯咯的叫了起来。
听到声音张绣娘转头,见沈南宝提着对漂亮的不得了的公母鸡回来,当场就惊呆了!
“哎哟,宝儿,这鸡是哪来的呀?瞧这毛色这体格,你娘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鸡啊!”
“噢,就是在我采东西那山谷里头逮到的。地方可真是个灵地,真是啥都有呢。”
看张绣娘开心,沈南宝也跟着笑。
“不止这个呢,这鸡正在孵蛋,蛋也叫我给带回来了。我想着这小鸡孵出来,肯定也跟它爹妈一样身强体壮。咱好好养着,以后指不定还是条出路呢!”
瞧着沈南宝把鸡递给她,还放下了背篓,把底下的鸡蛋都拿了出来。
张绣娘欢喜的很:“这可真多,瞧着怕有三十多个鸡蛋吧?若真的都能孵出小鸡来,那咱家可一下变养鸡大户了!”
这两年粮食吃紧,村里头的富户最多也只养两三只鸡呢。
沈南宝也是这么想的:“是啊,回头给这母鸡做个窝,让它安心的孵着吧。”
“那我这就去,不能叫这些蛋给冷着!”
说完,张绣娘利落的把公母鸡都送去了院子里的鸡笼。
把这两只鸡跟先前江未臣送来的那两只关在一起,转头就去铺鸡窝去了。
硕大的箩筐里头,用稻草铺了一层又一层。确保里头暖和软乎,不会磕到蛋。
张绣娘这才把鸡蛋挨个放到鸡窝里,然后把母鸡放到鸡窝里,让她安心的孵蛋。
接着张绣娘又把鸡窝连同母鸡一起端到里屋最暗的角落,又在角落里放了粗玉米面碴子和水。再找几块竹板围起来,这便妥了。
等她出来时,沈南宝正拿擂钵,在把采来的花都捣碎成花泥。
然后用几个大瓦钵装起来准备过滤。
张绣娘也知沈南宝要干什么,就上前帮忙。
母女两个动作利落的,把所有的花都捣碎了,然后过滤出汁。
张绣娘则回头拿了个大木盆,把所有丝线都放到水里,要清洗一遍。
沈南宝突然想到什么,便道:“娘,你先别给丝线染色,等我一下。”
说完,沈南宝就跑出了门。
等她再回来,她手中提着个木桶,里头是大半桶乳白色的东西。
“宝儿啊,这不是牛奶吗?你拿这个来做什么?”
这东西带着腥,张绣娘就直皱眉。
沈南宝却笑:“咱的丝线先用这牛奶泡一泡,再来染色上色会更好。这牛奶是我去孙屠夫家买来的,都花了十个钱呢!”
孙屠夫家养了两头母牛,前几日下了崽,据说奶水都吃不了。
沈南宝去买过来,也不咋费劲。
“真行吗?”
听沈南宝这一讲,张绣娘就半信半疑。
沈南宝依旧笑:“试一试娘就知道了!”
说话间,沈南宝就把这牛乳倒进大木盆里,然后用这牛奶把丝线泡了两刻钟。
等到丝线泡好了,就把丝线分成几份,放进用井水稀释了的花汁里。加上一点点盐,然后倒进锅里去煮。
煮够了一刻钟,又把丝线拿出来拧干,放到阴凉通风处晾着。
如此反复几次,所有的丝线就染好了色。
哪知她们这刚忙活完,这隔壁的李大家的,就急匆匆的来了。
“沈二嫂子,沈二嫂子,出大事了呀!”
“这怎么了?别急别急,有话慢慢说!”
看李大家的急成这样,张绣娘还真以为是哪家起火了。
可李大家的却是满脸的笑意:“是那沈大家,遭报应了呗!”
“听说是那屈媒婆跑到沈大家去闹,说是他们不该乱说话,败坏了她媒婆的名声。那裴小蓉因为丢了江家这门亲事,心里正窝火呢,就跟屈媒婆打了起来!”
“我刚才去看过了,打的可热闹了。一开始两人不分伯仲,可裴小蓉不比得屈媒婆胖,渐渐的就落了下风,给打的鼻青脸肿的!”
“屈媒婆说了,这以后打死也不给他家的儿女说亲了。还把沈大家瞧着江家翻身了,又想要把亲事捞回去的计谋,当着看热闹的村民全都讲了!”
“这叫大家给唾弃得,以后怕是谁也不想搭理沈大家了。你没去瞧着,不知多解气呢!”
李家婶子就是个大喇叭,不过她只传话,可从不添油加醋。
沈南宝心里明白,这现场的精彩程度,肯定比她说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便笑:“他们两家闹僵了,以后不再联合起来算计别人,也是好事。”
“这可不是好事吗?”
见沈南宝笑意浅浅,可不像以往那么张牙舞爪的了。
李大家的就满意的点头:“如今越看啊,还是觉着我们南宝最好。心地善良,脾气又直,从来不会害人的。”
“既然这江家也不是穷困潦倒,这门亲事就得好好抓住。到时候嫁过去过好日子,叫他们这些心术不正的后悔去!”
“那他们家这可是,偷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