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殇偏爱深色,并未穿过如此浅色的衣袍。
甚至都没有人能想象,他穿浅色是什么样子。
可这会儿花不羡有幸看见了,看得目不转睛,只觉面前男人像换了一个人,白衣飘飘,空谷幽兰,令人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怎么,才过一夜,就认不得本王了?”祁元殇挑了挑眉。
说话除外!
花不羡收回目光,这男人,就不能开口,开口直接破防。
马车径直来到盛京城的护城墙下。
往日城墙下除了赶路的客商百姓,根本没有其他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不会在城门处多做停留。
但今天不同,一窝蜂的百姓佣簇在墙根下,兴致勃勃的抬头看城墙上方,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
四周的茶肆也明显热闹多了,大厅、雅座都是满的,还有人在高楼上探头探脑的张望。
“你干的?”花不羡都不用多做思考,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祁明霄好不容易认输一回,当然要将场面弄大一点,不然如何对得起他皇子的身份?
想悄无声息的息事宁人,门儿都没有。
不一会儿,车马陆续都来了,几乎半个盛京的达官显贵都来看热闹。
没来的,
不是胆子太小,就是私底下和祁明霄关系匪浅,不敢来凑这个热闹。
“来了。”祁元殇没有回答花不羡的问题,根本用不着回答。
众人这才看见,六皇子府的马车姗姗来迟。
不说他本人如何,就那拉车的马,都透着不情不愿。
“当众道歉,可是六弟自己承诺的,怎么,临到头了想当缩头乌龟?”祁元殇毫不客气的损了一句。
车帘子撩开,祁明霄一身冷气的从车厢中出来,面带薄怒:“五哥用不着这样咄咄逼人,我这不是来了吗。”
“哼。”祁元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当众拉住花不羡的手,故意炫耀一般。
祁明霄看了胸口更堵,却无可奈何。
“六弟请吧!”祁元殇气死人不偿命,“千年紫玉可准备好了?”
只听吱吱嘎嘎的磨牙声响,除了祁元殇和花不羡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幽王嘴真毒啊。
祁元殇不止嘴毒,态度也很欠揍,双手环胸下巴微昂,若花不羡不是和他一边的,恐怕都忍不住想揍他。
祁明霄转身就想走,然而皇帝身边的苏明德也来了,“六皇子殿下,杂家奉皇上口谕,要给您一句忠告。”
“公公请说。”
即便已经预料到
了不会是好事,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得听着。
苏公公轻甩佛尘,幽王送的新佛尘,果然还挺顺手,“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否则就不配做炎龙子孙!”
祁明霄震惊抬头,心,猛然沉了下去。
这不是忠告他,这是警告!
让他一个人把宫宴当天的罪责承担了,不要牵连纯贵妃和四妹。
就算四妹下毒的罪过抹灭不掉,但其他的,父皇已经没打算追究。
推他出来承担幽王夫妻的怒火。
祁明霄一瞬间心中揪痛,尽管早已经不抱希望,可沦为弃子时,心还是会痛。
他双手捏成拳头冷静了半晌,终于磕头谢恩然后一步步走上了城楼。
祁元殇牵着花不羡紧随其后,“我们也上去,今日,我要让全城上下为我们做见证。”
花不羡莫名其妙,“见证什么?你们祁家兄弟不和?”
话音落下就被祁元殇敲了爆栗子。
花不羡摸摸头嘀咕,“怎么嘛,难道我说的不对?”
肩膀刷一下被勾住,祁元殇双眸笑意吟吟,嗓音勾魂,“见证本王喜得王妃,良缘美满,天作之合,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完美!”
花不羡眼睛一掀,赏给他一个白眼。
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更
能发现到处人挤人,比赶集都热闹。
要在这样的万众瞩目之下道歉,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何况祁明霄出身黄室,哪怕再不济的时候,也没做过如此丢脸的事。
但由不得他!
祁元殇折扇一收,扇骨戳上祁明霄僵直的腰,“六弟不止想当缩头乌龟?还想试试抗旨的后果是什么吗?”
“走开!”祁明霄气愤,狠狠将折扇拂开。
但他很清楚,今日这个道歉服软,他已经别无选择。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于是乎,祁明霄闭了闭眼之后,痛心豁出去往前一站,当着满城人士的面,痛斥自己的错误,悔悟自己的不该。
“是我对不起五哥和五嫂,是我误会了他们的感情,随便捡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