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整个太医院的人将那安神香翻来覆去,又烧又磨又泡的研究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说香里有毒。
连院正韩飞扬出面,试图找出一丝毒性都失败了,“皇上,恕臣无能,这香里,确实没毒。”
韩飞扬是被皇帝强行喊来的,一直以来,太医院都是陆风卓当家做主,韩飞扬虽然是院正但不问世事,只专心研究对抗疾病的新处方,比如过去一年,他都在研究怎么治疟疾。
疟疾这种病,虽不致命,但传染性非常强。
曾经有个几百户的大村子,就因为疟疾全村上下都染了病,大人能熬过去,小孩儿却熬不住,死了很多。韩飞扬便是这个村子幸存下来的后代。
所以他致力于攻克疟疾,只是并不容易。
韩飞扬的话让皇后神色一顿,“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没毒呢?皇后心中冷然,她可就指着这次机会彻底打败纯贵妃了!
纯贵妃一边处理脚踝上的伤,闻言,娇媚的脸上浮现自信优雅的笑,“我知道皇后娘娘希望香里有毒,这样,便可以治本宫的罪了。”
她盈盈朝皇帝看去,“皇上,别人就罢了,您这下可以相信臣妾了吧?”
“心儿别急,朕对你从来没有怀疑过。”皇帝面沉如水,并不因为香里没毒就高兴了,相反,如果香里没
毒,那他又是怎么中的毒?
他还从未听过世上有这般恶毒的毒药!
不伤人性命,但一日胜一日的暴躁易怒,破坏他的神经,直至变成一个疯子?
这么恐怖的事情,听说和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感受相差巨大!
皇帝转过头,再一次确认,“韩院正,你确定看清楚了?”
后者跪在地上,声音洪亮,“臣敢用性命担保。”
韩飞扬性子孤冷寡淡,不是任何派系的人,他说的话,无疑最有信服度,何况太医院几十个太医,都那么说,皇帝没有不信的道理。
因此,皇帝冷笑了起来,“哦,这么说,是幽王妃胡说了?”
“皇上,事关一国贵妃,某些人信口开河,可不能不处置啊。”纯贵妃一派似乎觉得,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便急着给花不羡定罪。
花不羡敢那么说,便是笃定,面对皇帝,面对咄咄相逼的大臣,她临危不惧,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父皇,还是老办法吧,自证清白。”
她一开口,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她。
大概觉得她疯了,没听见太医院的话怎么?
韩飞扬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他早就听过幽王妃的名字,只是无缘见面。
本来想什么时候得空了,上门请教一番的。
眼下……还有这个机会吗?
安神香里没有半点带
毒的东西,这一点他看得非常仔细,幽王妃非说有,便是陷害,是误断,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平日也就罢了,今日皇帝差点废后,非同小可,总要拿人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花氏,看在你是朕儿子正妻的份儿好,朕便给你一次机会!”
皇帝幽深的眼,如同崖上的困兽一般,“但你记住,就这一次!倘若,给不出朕合理的解释,那你刚才所说,朕将判定为故意陷害朕的贵妃,朕中毒一事,你贼喊捉贼,朕不会放过你!”
花不羡平静点头,“儿媳答应。”
皇帝冷厉,“幽王呢?夫妻一体,如果你媳妇儿做了不该做的事,朕不相信你是无辜的。”
也就是说,会连幽王也一并拿下。
祁元殇不仅护不住花不羡,自己都要遭殃。
可饶是这样,祁元殇还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漂亮的眸子盛着笑意,“本王相信自己的王妃。”
这本来就是一场局,要破,就要有破釜沉舟的底气。
花不羡闻言,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祁元殇真心夸赞,“王爷真好。”
祁元殇一笑,“王妃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什么结果,本王陪你。”
花不羡好笑,她才不会失手呢。
她选了三组宫人,把他们分别关在三个密闭的屋子里,一个屋子只点纯贵妃的安神香
,一个屋子只眼睛蒙湿布,剩下一个屋子,又点香又蒙湿布,直到一个时辰后,三个屋子中的人都被放了出来。
只点安神香的三个宫人,脸色红润精神尚好,没有任何不适。
只蒙了湿布的三个宫人,也是一样状态很好,双眸还湿润润亮晶晶的。
但到了第三组宫人,他们被带过来时,步伐踉跄凌乱,肢体僵硬,最后直接是被禁军扭着胳膊送来的。
众人忍不住议论:
“怎么回事,刚才不好好的?”
“是啊,看着像怄气得很,宫里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会这般不顾小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