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花不羡和幽王站在一块儿,既不给裴氏戴孝,也不上前进香。
怕裴氏受不起!
本来只是下八层地狱的,她一去,直接下十八层地狱了多不好?
她站在这儿,便是替原身和原身的母亲亲眼见证裴氏的结局。
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死了,死得凄惨无比!
你们可以安息了。
花不羡在心里说。
冷不丁的,裴老夫人指着她便骂。
花不羡抬起眼,微微一笑的同时不轻不重的反驳,“爹,裴老夫人癔症了吧?母亲病入膏肓,不治而亡,这是满府上下都知道的,连太子殿下也亲眼所见,怎么就是我害死的了?”
祁元殇牵着花不羡,冷冷瞥一眼裴老夫人的方向。
“丞相,你这位丈母娘可是一整天都在找本王王妃的麻烦,你难道不管管吗?”
太子犹豫片刻,也跟着道,“是啊,本太子亲眼所见,裴夫人的确是自然死亡,她吐血倒下的时候,我正和幽王、幽王妃一起谈话,根本没有近她的身。
当时济慧师太刚刚给裴夫人诊治过,有没有猫腻,找济慧师太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哦对,济慧师太还是老夫人请来的,老夫人不会连自己请的人都不信吧?”
言外之意,老夫人这盆脏水简直泼得稀奇。
花曌当然知道裴老夫人对花不羡发难的原因。
他
自己也不是没怀疑过,但眼下真相如果根本不重要,裴氏的死,他乐见其成。
因而,他顺着太子的话便道,“母亲,您快别钻牛角尖了,人家太子殿下和幽王都在,难道堂堂储君和亲王也会说谎吗?心蓝病得很重,女婿一直都知道,没告诉您,是因为怕您担心,眼下,哎……我和您一样难过,但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你你你……”瞧花曌如此轻松揭过,裴老夫人鼻子都气歪了。
花曌看着面前的老东西,心里腹诽了一地,面上却极尽能事的又劝慰了好多。
无非就是让裴老夫人不要失心疯的迁怒旁人。
裴老夫人努力又努力,始终无法对花不羡做什么。
半晌,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退而求其次,“花曌!老身这么多年,真是看错你了!行,你不帮心蓝报仇,老身找到机会自己报!等心蓝头七过了,锦绣和晟儿由老身带走,你就不要管了。”
“嗯?母亲说的什么胡话?”
花曌眉眼一扬,满目震惊。
显然,他怎么可能让裴家把花锦绣和花晟带走!
一个是她攀龙附凤的资本,另一个是他花家唯二的男丁,是裴老夫人脑子不清醒了,还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裴氏的棺材前,花锦绣和花晟一起麻木的烧着纸钱。
听到裴老夫人的话,花晟依然呆呆的,因
为他确实不太能接受裴氏就这么去了。
感觉像是一场梦。
原以为裴氏的病,其实没有多严重,之所以表面上看着吓人,不过是裴氏惯用的手段而已。
目的是博取他爹的同情。
这样的事情从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就是为了不让他爹宠幸后院的阮姨娘。
为什么这次……
花晟想不通,他更想不通的,还有自家小妾。
菊香最近对他是越来越冷淡了,他已经极力的宠着她,什么都听她的,她不许他来看病重的裴氏,说正是因为裴氏,孩子才会没的,他都答应了,可还是用处不大。
总感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着,而他却找不到症结。
和花晟不同,花锦绣感到有希望和裴老夫人一起走,心里立马升起了期待,但她没表现出来,她现在是个“疯子”嘛。
只是烧纸的速度眼见的慢了而已。
花锦绣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殊不知,她的小动作都被花不羡看在眼里。
其它人倒没察觉,毕竟一个刚毁了名节,又死了母亲的女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神智失常也很正常?
唯独花不羡清楚,花锦绣这般,是要借着“疯”摆脱被随意处理的命运。
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女儿,花曌可不会砸手里。
一旦太子这个时候提出婚事……
方才她虽然还没能完全说服太子,
但当事人现在都没离开,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不,花曌沉思着看了太子一眼,果断拒绝裴老夫人,“不行!他们都是花府的孩子,我花曌的掌上明珠和接班人,母亲这么做,是将女婿往死里逼!”
裴老夫人厉声,“花曌,是你逼死了老身的女儿还差不多,你还敢倒打一耙!”
“反正,本相绝不可能同意你的要求。”花曌也很刚。
裴老夫人直接气得咳嗽,上气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