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溪竹磨磨蹭蹭的进入房间。
祁思贤掀被子下床,意外看到了自己胖了一圈的腿,咂舌,“我……我怎么胖了这么多?”
话出口,更觉身上不对劲,尤其是脸、唇,伸手一摸,好家伙,又肿又疼!
谁套麻袋打他了吗?
溪竹不敢盯着自家主子看,于是,直勾勾盯着地上,“王爷中毒了,不过大夫说没有大碍。”
“镜子!”周王沉声喊。
溪竹抬起头,周王不耐烦,“没听见吗,给本王拿镜子来!”
“王爷……”
“快点!”
溪竹顿了顿,没办法,依言找了块铜镜递到周王手里。
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脸后,祁思贤又把双手举起来瞧了瞧,片刻后,嗤笑一声,“好,好啊!这是叫我十天半月都无法出门,也就甭想参加今年的宫宴了是吧!”
溪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该死,明知道最近幽王府不寻
常,那么多眼线都莫名其妙被拔除了,却没事先防范,才让王爷着了道。”
他家王爷谨慎,从来不会过多关注那边的事情。
即便有眼线,也只是很偶尔很偶尔才用一下。
但前几日,眼线说他查探到了重要线索,幽王府的地牢内关了一个刺客,身份不一般,肯定有大秘密,眼线甚至还偷偷潜入地牢看了一眼,打探出了那刺客的名字。
如此重大的消息,周王听了,激动非常。
当天晚上就要和眼线密见,却正是这一见,让主子被毒素传染,如今不仅眼线死了,情报成了死情报,主子还……
溪竹跪垂着头,深感自己小命不保。
可等了半天,周王居然没爆发,反而冷静得不像他似的,“不能急,不能急,溪竹,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局,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让所有对幽王府别有居心的人都浮出水面的局。”
“殿下说的没错,奴才这两天一直关注着后续,幽王府上上下下挖出不少人,不是消失了,就是死了,尸体被扔在大街上没人要的比比皆是,他们就是故意的,早都察觉这些人有问题了,却不说,暗中下毒让幕后之人自投罗网!”
祁思贤目光如炬,带着火焰,“可惜本王还是不够聪明,不然早该发现了。”
他懊恼着,抬起眼问溪竹,“打听过了吗,除了本王,还有谁中毒了?祁明霄?太子?或者几大世家的人?”
溪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许这样,他才能不用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没……没有了。”溪竹的声音蚊子一般。
祁思贤听了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狠狠一脚踢在床边的绣凳上,“老狐狸!全是老狐狸,想让我背锅当出头鸟,门儿都没有!”
第二天,皇帝的案头便摆着周王祁思贤的告
假奏章。
皇帝还很奇怪,“生病了?老三虽然文弱一点,却不常染病,这次是什么病这般来势汹汹?要不要宣太医过去看看?”
苏公公回道,“周王妃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看着精神还好的样子,应该没有大碍,不过是吃了过敏的东西,浑身长了疹子,怕是几日后的宫宴也无法参加了,特向皇上告罪。”
皇帝摆摆手,“他啊,别看一副呆傻的样子,其实心思重着呢。罢了,都病了,还参加什么宫宴?你让内务府送点好的药材过去,就当时朕体恤他了。”
苏公公依言去办,皇帝这才转头看向其它三个成年儿子。
老二祁云霆,太子之尊,从小孱弱,说句病西施不为过,但好在性子温和敦厚,无论是对待兄弟姐妹,还是文武百官,声名极好。可惜没子嗣。
老五祁元殇,大祁战神,威名赫赫,如果不是身体里留着郁家的血,他一定非常满意。
老六祁明霄,撇开生母出身低不提,资质是不错的,文武双全,才思敏捷,缺点就是钻营之心太重。
其它排行的皇子,全都夭折了。
所以一听到祁思贤生病,他才显得有些紧张,手指点了点三个儿子,“你们,都是朕的血脉,手足兄弟,从今以后要好好相处,再让朕发现你们背后搞小动作,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儿臣知道了。”三个人异口同声。
可心底如何想的,也就只有自个儿知道了。
祁元殇扫了眼皇帝案头放着的“告假奏章”,嘴角不自觉轻勾,鱼,已经上钩一条啦。
可惜的是,真正的大鱼还在蛰伏。
“二哥,六弟,三哥病了,入京几个月,我也还没去过三哥的府邸参观,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一块儿去看看他吧?”出宫时,祁元殇难得也将太子和老六拦下,似笑非笑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