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皇帝又蹙眉。
这次,祁元殇没有给他骂人的机会,自嘲道,“如果儿臣没猜错的话,父皇这么急着宣儿臣进宫,是又想怪罪儿臣吧?
怪罪儿臣前几日因为六弟言语之中对儿臣的王妃诸多挑逗而打了他的事。
作为大祁的五皇子,朝堂的亲王,边境的将帅,儿臣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儿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父皇就说,六弟嘴巴不干净心也脏,我打他不是他活该?”
“咳咳咳咳……”祁明霄没料到祁元殇居然直接挑明了,一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皇帝神色阴鹜,瞥向他,“你五哥说的可是真的?”
边说,目光下意识从花不羡身上扫过,内心很是复杂。
幽王妃的确是花容月貌,气质不俗,六儿子瞧上也不奇怪?
但瞧上也不能当着人家面啊!
皇帝内心将傻儿子骂个半死。
“没有,父皇,我哪里会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祁明霄抵赖。
反正没证据,总不能幽王真的不顾脸面把他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然而,他话音刚落,苏公公急急走到大殿门口,拿进来一张纸,“皇上,那小侍从的目击证
词来了。”
祁明霄心里咯噔一声,什么小侍从?什么目击证词?
父皇派人去调查了?
以往,他只要在父皇面前告老五的状,一告一个准,父皇可不会听从老五狡辩,这次居然悄悄的找了什么目击证人,父皇是不是变心了?
但这会儿变不变心显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有了证词,雅苑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
皇帝本就气不顺,还没看完,就已经气得把证词摔在了祁明霄脸上。他故意靠皇帝很近,方便撺火,结结实实打在脸上,如同挨了一耳光般丢人。
“父皇,我错了。”祁明霄当机立断,跪下认错。
“哼!”皇帝是有气,但不多,更多是做做样子。
祁明霄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他还是不甘心,明明这次老五打人,加上抗旨,等等罪名,足够他喝一壶的。
眼下看来却又要黄。
狗屎运真好啊!
低着头,祁明霄从未有过的放低姿态,“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愿意向五哥道歉,可父皇,儿臣这些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哪能与五哥相比。他都敢抗旨,不听父皇的话了,想来,这么多年在边关,他不仅调兵遣将的智谋长进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呢。”
这话——话中有话,就差说祁元殇心存逆反了。
皇帝当年能那样杀了郁家上下,足以见得他多么缺乏安全感,祁明霄这话,如同尖锐的刀尖,轻易挑起了皇帝那条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