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提起了狼毫笔的事。
“说来也奇怪,陆风卓被我骗走了御赐的东西,应该不会傻到去外面嚷嚷吧?追究起来,治他一个管护不利!”花不羡疑惑,“那你说,面具男是怎么知道狼毫笔在我手上的呢?”
祁元殇沉吟,“可能有多种。”
“比如?”
“当日那么多太医在,他们不小心传出去的。亦或是你去倒卖东西时,被有心人看出来了。再者,我们府上也不安全。”
祁元殇神情平静,耐心的和花不羡一一剖析。
闻言,花不羡深以为感,“那倒是,你这府上跟筛子一样。”
“我府上?现在也是你府上。”
祁元殇挑眉,“作为女主人,你不想个法子整顿一下?”
花不羡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哎,祁元殇,你会不会太人尽其用了啊!我和你的协议里,可没有这一条!”
祁元殇碎波流转的眸子轻轻一掀,“这是你身为幽王妃的职责,不信你可以问其它皇子妃,是不是都要处理中馈,安稳内宅?你不做这些,本王哪有功夫去外面赚更多银子?”
花不羡被他说得无言以对,索性闭了嘴。
反正要压榨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到了地牢入
口处,花不羡闷着头往里冲,被祁元殇一把拉住了手腕,“里面味道不太好闻,你要有心理准备。”
花不羡心说,当卧底的时候什么血腥脏污的事情没见过,就这?
能吓到她才怪!
但祁元殇由不得她,掰过花不羡的身体,直接给她带上一方面巾。
白色的蚕丝水波一样,似透非透,将女人姣好的容颜更衬出几分神秘。
双眸黑曜石一般,灵动又漂亮。
祁元殇看得眼都忘了眨,好在花不羡急着进地牢,半点没有察觉。
地牢里不仅味道一言难尽,还十分黑。
花不羡要不是眼力好,指不定不是走进去而是摔进去的。
想起祁元殇右手还伤着,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就在上面等着,我一个人去审那个面具男也是可以的。”
男人的声音咬牙切齿,“本王很行!”
花不羡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忍不住闷笑。
没看出来狗王爷这般敏感!
越往里走,地上黏糊糊的触感越强烈,花不羡尽量不去看地上。
很快,两人听见了鞭子抽打的声音。
两旁几间木牢空置着,一个犯人都没有,声音是从最里面的石室传出来的。
“怕他跑了,
所以关在最里面,严加看守。”祁元殇对花不羡解释道。
后者明了,快步朝石室走了过去。
石门有机关,祁元殇看似随意的在墙上按了下,门便从中间往两旁移开。
正在“鞭子舞”的楚意看见两人进来,喜不自胜,“王爷和王妃怎么来了?这里面臭得很,有什么事,让楚意上去回禀多好。”
花不羡瞥他一眼,“你审出来了?”
“……没有。”楚意不好意思挠头。
“那不就是。”花不羡扎刀。
她小心饶过脚下各种乱七八糟的刑具走向面具男。
此刻,男人脸上哪还有什么面具,有的只是脏污和汗水。
男人偏着头,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块好肉了。
上半身赤裸,裤子碎成条状,堪堪遮住最要紧的部位。
祁元殇见状,皱眉瞪了楚意一眼。
楚意赶忙挡住花不羡的视线,“王妃,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您和王爷还是上去等,他已经差不多了,很快就能交代。”
“你觉得呢?”花不羡不理楚意,询问祁元殇的意思。
后者看了面具男一眼,摇头,“此人一看就嘴硬得很。”
花不羡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说着,她吩咐楚意,“你去歇一会
儿,顺便让团子给我泡一壶好茶来,这里我来问。”
不知为何,楚意一听这话,看向面具男的目光之中流露出几分同情。
他其实没见过花不羡审人,可就莫名觉得她非善类。
然而,令楚意大跌眼镜的是,花不羡第一时间居然是吩咐人给面具男洗澡。
用的不是沸水,而是正常的温盐水。
她自己抱着茶盅,像个告老还乡的老学士,“舒服多了吧?满意的话,我问什么你就好好答,大家互相配合,早点收工?”
不自觉的,花不羡摆出了从前的习惯。
谁说审犯人非要喊打喊杀了?
温水煮青蛙有时效果更好。
看着花不羡,浑身清爽的面具男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叫谢横,谢谢的谢,横斜的横。”
“嗯。”花不羡抿一口茶,应一声。
似乎觉得这样还差点什么,他又招手喊来楚意。
“让团子送点水果下来。”
她一打岔,谢横张了张嘴,本想一鼓作气放狠话,无奈吞回了喉咙里。
花不羡丝毫不觉什么,挑挑下巴,“没事,你说你的。”
谢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