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缓过神来,看到这一幕,双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整个丞相府后院彻底乱了套。
花曌再想装缩头乌龟也不行了,只得赶紧出面,先是把各家的宾客请出府,随后闭门谢客,一看就是打算关门打狗的架势。
他最后走到祁元殇面前,“幽王殿下,你看……”
不等花曌说完,祁元殇已经先坐下了,“花相,你儿子风花雪月的事情本王可以不管,但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下人,牵扯了本王的王妃,是否该给我们夫妻一个交代?”
听到“我们夫妻”四个字,花曌浑身一震,不由自主朝花不羡看去。
看样子,幽王是真把她放心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花曌胸腔更加憋闷,恼恨的目光几乎要将裴氏当场凌迟!
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是自然的。”花曌咬牙切齿,压根不管跪着的花晟和花锦绣,只眼神不善的盯着裴氏,“人呢,你还想让他们在丞相府成婚生子不成?”
只这一句,裴氏便明白,花曌是想将人交出去了。
也是,两个下人而已,再得用,出了这种事一个死字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可裴氏满心皆是苦涩,不敢看花曌的眼睛,“相爷,妾身并没有打算包庇他们,但毕竟他们是
相府的下人,恳请相爷给妾身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也免得脏了幽王殿下的手不是。”
“本王妃不怕脏手,只怕这样的事情不彻底结局,以后又频繁上演,麻烦!”
花不羡抿了一口茶,说道。
那气度,倒比祁元殇还要悠哉似的。
裴氏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烂了,却拿花不羡一点办法都没有,垂头跪在花曌面前,“求相爷,看在妾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
反正不管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将陆富交出去的。
一天之内,她已经折了一个寒烟,断不可能连陆富都保不住。
陆富可是比寒烟重要多了。
“是吗?”花不羡嗤笑,说出来的话,格外内涵,“父亲,继母在对您表忠心呢,一个靠不光明手段嫁给您的人,当真有那么忠心吗?”
花曌双眸骤然一眯,寒烟揭发的那些过往,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在他眼前重现了似的。
这么多年,裴氏除了她自己的一双儿女,就差把相府后院当她的私人屠宰场了!
姨娘、孩子、通房,她动起手来从来没有手软过。
他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被她残害殆尽,唯留下一个坏了生育能力的阮姨娘。
如此,她还有脸求自己、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
什么苦劳,残害他子嗣的苦劳吗!
这一刻,花曌特别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哈哈,裴心蓝,你真是叫本相眼界大开啊!你怎么好意思!你的心肠到底有多黑!”
裴氏跪着,花曌只要稍微以伸手,便能掐住她梗直的脖颈。
花曌也明显有这种冲动,可关键时候,他不知为何却退缩了。
手在空中顿了顿,无力的放下。
裴氏瞳孔震颤,一双藏在袖子里的手掌被掐得面目全非,才险险压下这份震惊和心虚。
极力喊冤,“相爷为何这般误会妾身,妾身……冤枉,妾身不活了!”
一边喊,一边飞快的朝柱子上撞去。
结果自然是被康嬷嬷眼疾手快的抱住,“夫人啊,万事好商量,您可千万别想
不开啊!”
又劝花曌,“相爷,夫人对您从未有过二心,即便有做错的地方,也是一心一意为着丞相府着想,相爷可不要因为外人而和夫人离心呐!”
花锦绣也扑过来抱住裴氏大腿,“娘,娘你干什么娘,你要寻死,便连女儿也一起带走吧!”
花晟从未见过这般场景,已经吓得有些呆傻了。
“香香……”他呢喃了一声,忽然一哆嗦反应过来,跪爬到花曌脚边,“爹,这不是母亲的错,是陆珍那个贱人,她害了我的香香,爹,你让我去看看香香好不好,她肚子里……”
“滚!滚出去!”花曌正在气头上,犹如一只愤怒的公狮。
花锦绣和花晟均被吼了一跳,犹豫片刻,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花厅。
裴氏见状又要寻死。
花曌厉喝一声,“让她死!康嬷嬷,你放开她,本相今日就看她是否真舍得撞上去!”
裴氏当然不舍得,扑在地上嚎啕大哭。
花不羡低低笑出声儿来,“父亲,您要调教女人麻烦关起门来调教,女儿很忙,没功夫在这儿观摩。陆富和玉琼,父亲没有异议的话,女儿这就去带走处置。”
“不行!你休想!”裴氏瞬间如同发了狂一般朝花不羡撞来。
花不羡很清楚,她为什么执意如此,是因为怕陆富反戈,将她养汉子的事情抖落出来吧?
做尽恶事不怕,倒是不敢直面自己的肮脏呢。
花不羡轻松躲开,可祁元殇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裴氏,长腿微抬,哐当一声巨响,裴氏便如同一个破风筝一般,撞在了一旁的雕花立柱上。
祁元殇拿捏了分寸,并未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