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呵……”花不羡轻飘飘的语气和眼神,极具讽刺。
裴氏心里暗恨不已,面上却好声好气的哄着,“好羡儿,是母亲御下不严,导致发生如此荒谬的事,好在你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你放心,母亲稍后一定给你做主,打死那个黑心的贱婢!”
“稍后?”
花不羡一声冷笑,“不用了,就现在吧!她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腿吗?便打断她一条腿,看她能不能真的反省错在哪儿了!”
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寒烟是在替裴氏顶罪。
只是不知道,如果裴氏接受了花不羡的建议,寒烟还能死心塌地的不乱说话吗?
花不羡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死”字。
她想让这些人死太简单了,一副毒药的事儿,但死,对这些狼心狗肺的恶人,反而是宽恕。
她要让整个丞相府上下生不如死!
“这……”裴氏面露挣扎,毕竟寒烟也跟了她许多年。
而且,她如何看不出花不羡的心思,这是要故意使寒烟寒心,万一寒烟断了腿,对她心生怨怼了怎么办?
寒烟知道的,可不止她找乞丐侮辱花不羡这一件事!
就在裴氏犹豫不绝时,祁元殇肃杀的面容豁然一冷,瞥向花曌,“看来相爷和夫人还是舍不得那婢女啊……”
语气不见多重,却无端令人心脏发紧。
花曌忙不迭假笑道,“没有的事,下官哪里敢……”
边说,边惕了裴氏几眼,让她赶紧抉择,别小不忍乱大谋!
裴氏顿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狠狠一咬牙,“好!我为了羡儿,自是什么都愿意做的,但寒烟毕竟跟了我多年,行刑之前,我再去和她说两句话,也算全了我们的主仆情分。”
“随便。”
花不羡不在意的勾勾唇,裴氏不就是想去敲打一下寒烟吗?逼迫也好,利诱也罢,无非是让寒烟少抖出她做的坏
事。
要是手段更狠一点,直接摘了寒烟的舌头都有可能。
花不羡从没想过能靠一个寒烟如何,裴氏掌握花府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真当花曌半点不知道?
装聋作哑罢了。
说到底,裴氏的心还是向着花府的。
只这一点,花曌就能原谅她许多。
只不过,花曌要是知道裴氏在外面有人,嘿嘿,那场面就很好看了。
裴氏这一去,没用多长时间。
花不羡可以等,太子妃周王这些人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本来出门参加宴会就是图个乐子,谁曾想还能遇上见血的事,如果不是花曌腆着老脸招呼,他们怕是都想转身就走。
裴氏脑海里都是寒烟一声声的惨叫,心头哆嗦一下,对着花不羡身边的男人行礼,“幽王殿下,人已经处置完了,现在,您和羡儿可以入府了吗?”
她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还有小心翼翼求花不羡入相府的一天。
把她送上花轿时,她恨不得花不羡从此与相府再无关系,能死在外面更好。
这才多少日子?一切仿佛都已经失去了她的掌控。
闻言,祁元殇眼皮都未朝裴氏抬一下,反而认真又带着一丝纵容的看着花不羡,“嗯……羡儿觉得呢?”
花不羡微微一笑,“那自然是要入府的,不然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难道就为了在相府门口打一场口水仗?”
“口水仗也怪累人的,来人,给王妃端一盅燕窝润润嗓子。”
“你怎么还准备了这个?”
祁元殇眼尾都在笑,“那还不是怕丞相府的东西太糙了,入不了你的眼。”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处在甜蜜期的小夫妻。
尤其花不羡的衣裙是蓝色的,祁元殇袍子四周的包边也是同样的蓝,两人站在一处,无异于一副相得益彰的画儿。
花锦绣看着,心脏的位置宛如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说不出的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花不羡和以前变化那么大?
幽王……也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般不近人情,他居然在对着花不羡笑!
比对着自己时和善多了!
从来没被别人甩过脸子的花锦绣,此刻除了愤恨,还有浓浓的不甘。
花曌一听花不羡愿意进府,笑得别提多和蔼,“这就对了,父亲从前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走吧走吧,到里头暖和暖和身子就该用午膳了。”
他们一走,门房赶紧把围观的吃瓜群众驱散,“走走走,丞相府门前岂是你们看热闹的地方!”
“哼!”四公主碍于祁元殇的原因,没能把花不羡怎么着,但心里十分不痛快。
一到暖阁,就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
花不羡正喝着燕窝,见状问祁元殇,“这燕窝,还有多的吗?”
“你喜欢?”
“我是瞧着四公主嗓子好像不舒服,也给她端一盅吧!”
却见祁元殇脸色刷一下暗了下来。
花不羡奇怪,“怎么了?”
“羡儿,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王府拮据,本王能给你随时备着这些吃的喝的就不错了,哪还有别人的份儿?四公主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