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七八日。
丞相府果然传来了消息。
是楚意带回来的。
他一边捏着纸条一边跑得不要命似的,刚好被出门的祁元殇和萧熙看见,后者直接一把拉住他,“出什么事了,跑得慌慌张张的?”
楚意下意识把纸条往背后一藏。
但祁元殇何其火眼金睛,语调上扬,“长本事了啊。”
楚意心里一个咯噔,又只得慢慢把纸条拿出来,“不是的王爷,这是王妃让属下去守来的,王妃要是知道您偷看,肯定不高兴。”
他是为了自家王爷好啊,可不能做那种背后偷看人家信件的人。
本来两人就经常吵架,这不,又是好几天没说话了。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要和好得猴年马月去!
祁元殇一听是花不羡的东西,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绪,反而像被什么挠了一把,眼睛凝在那张折起来的宣纸上不能动弹。
萧熙读懂他的想法,从楚意手中拿起了纸条。
正要打开,祁元殇忽然疾步向外走。
萧熙愣住,拿着纸条追也不是看也不是。
最终,他选择还给楚意,“臭小子,小心点!”
楚意耸耸肩,他做什么了?
府外大街,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快速驰骋着。
萧熙犹豫了片刻,还是狠狠抽打了一下马屁股,追上去和祁元殇
平齐,“王爷,估摸着就是王妃娘家那边传来的,不是什么要紧的消息。”
祁元殇不说话,他没梗这个。
他不爽的是,那女人野过就丢,简直比他一个大男人还要潇洒。
怎么,肌肤之亲,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叫事儿?
一次,两次,她都可以转头便忘!
身为古代人的祁元殇当然不晓得,在现代,接个吻,抱一抱之类的,还真就不叫事儿,互相都不用负责的。
他微燥的薄唇抿了抿,“那小子既然为她忙前忙后,便成全他,调他过去听令。”
在萧熙讶然的神色中,祁元殇又补了一句,“如同对本王一样,誓死效忠,不然,就滚回来少掺和那边的事。”
“哦,好。”萧熙木然的点头。
心想,这和他说的是一个话题吗?
王爷自从娶了王妃之后,跳跃性是越来越大了!
他刚这么一想,祁元殇发狠似的,疯狂抽打马匹,整个人如同箭一样蹿了出去。
见状,萧熙也顾不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赶忙打马去追。
奈何,祁元殇身下的是西域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而他的坐骑虽然也不差,却赶不上汗血宝马,一路上追得命都不要,骨头几乎都散架了,才堪堪没被甩掉。
萧熙不免对楚意恨得牙痒,要不是那小子大清
早的惹主子生气,他哪用遭这样的罪?
回头定要好好收拾他!
这头,楚意在花不羡面前,春风得意极了,“王妃,您的办法果然好使,大街上乞丐到处都是,丞相府门口本来也有,雇他们帮咱们收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
“嗯。”花不羡随意的应着,打开纸条,便看到了菊香传递的消息。
菊香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字儿也写得不好看,但花不羡还是看懂了,她是说,她已经入了花晟的眼。
魏嬷嬷的女儿陆珍原就是伺候花晟的一等丫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竟然已经被花晟破了身子,是通房丫鬟了。
菊香的出现让陆珍很有危机感。
为了不让菊香和花晟好事做成,陆珍几次三番的搞破坏,甚至扬言要到裴氏面前去告,骂菊香贱蹄子不安好心。
信的末尾,菊香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会拼尽全力成为花晟的人,这样,才能给花晟吹枕头风,挑拨他和裴氏闹。
看完信,花不羡很满意的扔进炭火里烧了,笑意只增不减,“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股驱使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楚意摸摸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团子却是一下就明白了,拨了拨炭火,让那纸条彻底被燃烧殆尽,“就让她们狗咬狗好了,王妃
只管坐收渔利。”
花不羡起身,想去小药房做自己的事儿,余光忽然瞥到楚意手腕上的红痕,“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楚意顺着她的目光,嘿嘿一笑,“不是,刚才在门口遇到了王爷和萧大哥,他拉了我一把,用的力气不小,所以成了这样。”
边说,心里就有股暖暖的感觉。
还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呢。
如此的小伤而已,以往上阵杀敌,满身是血都扛过来了。
花不羡听了楚意的话,眉头微动,“……他们出去了?”
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洒脱,这几日做梦,梦里隐隐约约还会浮现那天的场景。
所以,她才故意躲了祁元殇几天,让自己冷静的同时,也让他冷却。
他们之间只是协议的关系,并非真的夫妻。
“是呀。”楚意点点头,“好像……又有了刺客的行踪?那些该死的刺客,不仅给王爷下毒,还污染了王爷生母的骨灰,这样的深仇大恨,王爷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