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气势汹汹,可花不羡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眉梢一挑,兴味盎然。
前一世,敢对她拔剑相向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个清河郡主一上来就如此,真是勇气可嘉。
崔公公急得跳脚。
一旁被打得脸肿的婢女惊愕的看着自家郡主,虽然也害怕,但更多是兴奋,无声的助威:快,郡主快杀了她!
然而,一阵眼花缭乱之后,众人都没看清花不羡是如何动作的,清河郡主手中的剑便已经落在了花不羡手中。
她气势如虹,似笑非笑,剑锋逼在清河郡主细腻的脖颈上,“想杀我,你恐怕得把你那个死去的爹再请出来教上一教。”
清河郡主出身武将世家,花拳绣腿还是学了一点的,奈何在花不羡面前完全不够看。
这下,清河郡主吓傻了,缩着脖子,语带哭腔,“你,你敢杀我,皇上皇后饶不了你!”
花不羡撇了撇嘴角,“到时候你都下去和你爹团聚了,想必是看不到我什么下场了……”
清河郡主脸色惨白,又气又怕,却不敢乱动。
御林军的宝剑不说削铁如泥,那也是很锋利的,她曾见过他们砍人脑袋,一砍一个准儿!
得得得得……方才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清河郡主,此刻双腿发软,浑身战栗,筛子一般。
花不羡偏了偏剑锋,
似乎在找哪个角度更好操作。
清河郡主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此时,又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乘着步撵而来,见状,她身边的姑姑轻呵一声,“住手!”
花不羡心知这女人地位不一般,应该是宫里某位主子,不过看穿着装扮,肯定不是皇后。
让她住手就住手,她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花不羡就当没听见对方的喝止,反而手起剑落,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利落的削下了清河郡主大半的发髻。
清河郡主脖子一凉,晕死过去。
婢女爬到她身边,抖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郡主,郡主你怎么样了?”
眼光扫到清河郡主的头顶,不说秃头,但她以后想扎起头发肯定是不可能了。
婢女浑身一抖,眸光涣散,彻底呆滞。
在古代,头发对女人来说,堪比小命。清河郡主原本长发及腰,黑直如绸缎,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眼下是晕过去了,但等她醒来,还不定怎么闹呢。
片刻间,华贵女人的步撵已行至近前。
谨姑姑看了花不羡一眼,眼神复杂,随后蹲下身试了试清河郡主的鼻息,转身向步撵上的女人回话,“娘娘,只是吓晕过去了。”
“嗯。”女人慵懒的掀起眼皮,嫣红的蔻丹手指虚虚扶着两侧扶手,
看花不羡的目光很淡,淡得没有情绪,“你就是殇儿的正妃?”
花不羡听她口气亲昵,又是“娘娘”,瞬间猜出她的身份,但也没有下跪,而是微垂了头,“原来是澜妃娘娘,儿媳让您见笑了。”
“呵~”仿佛是为了应花不羡这一句见笑,澜妃还真轻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昏死过去的清河郡主脸上,“你闯大祸了,你不知道吗?”
“儿媳不知,是她挑衅羞辱我在先,我不过自保,况且,也没真把她怎么样。”
几缕头发而已,又死不了。
澜妃彻底被花不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笑了,“你这性子,倒是和殇儿如出一辙。”
说完这一句,她就没多余的话了,花不羡就是想揣摩她的心思,也无从下手。
过了会儿,还是谨姑姑提醒,“娘娘,这清河郡主,怎么处理?”
婢女回过神后,哭声越发凄惨。
崔公公始终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罢了,拿我的牌子把人好生送回家……”
话都还没说完,一个严厉的女声凭空而来,“澜妃,清河郡主被欺负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你一句送回家,事情就算了吗?”
皇后的仪仗蜿蜒而来,除了奢华,还有种压迫的大气。
澜妃走出步撵,微微一福身,“皇后也来了。”
头戴凤冠的皇后冷哼一声,“本宫若是不来,清河郡主还有命在?”
说着凌厉的眼锋扫向花不羡,“幽王妃,见着本宫为何不跪?”
花不羡不只不想跪,还想礼貌的问候一下她祖宗。
却在她蓄势待发时,澜妃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腿弯,迫使花不羡屈了一下,澜妃语气恼怒,“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见了皇后娘娘连个礼都不会行?丞相府的规矩哪里去了?”
看似教训,其实是在给她递梯子。
花不羡看在澜妃毕竟是祁元殇养母的份儿上,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皇后安好,澜妃安好。”
“啧啧,本宫可不敢受这个礼。”
皇后阴阳怪气的,“本宫从不知道,丞相府嫡女竟这般没有教养,到了宫里还横冲直撞的。怎么,王府太小了,不够你折腾,到宫里耍威风来了?”
这话指桑骂槐不说,还暗责花不羡不把皇宫放在眼里。
这可是要命的指控,花不羡坚决不认,“皇后娘娘只看到我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