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银满脸都写着尴尬。
悄悄把自家父亲往后扯了一步,压低声音,“爹,我打听过了,幽王殿下依仗的那位属下就是她给治好的,和太医院的赌局,也是她代替她师傅出战的,您就不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耽误老祖宗时间了!”
“啊……咳咳,原来是这样?”谢景隆极为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视线从花不羡面上一扫而过,拱手微垂脑袋,“老夫唐突了,还请道长勿怪,家母就在内间,辛苦道长。”
花不羡没说什么,只恋恋不舍的多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玉白菜。
果然是有钱人,这让她看病都有动力了。
她一进去,谢景隆便端起茶继续和祁元殇寒暄。
当然了,大多时候是谢景隆在说,祁元殇从头至尾表情都不多,甚至悄悄在出神。
不晓得那女人能不能从容应对。
事实是,他多虑了。
花不羡才刚摸完老夫人的脉象,心里便有了数。
肺结核三期,接近癌症了,怪不得太医院的人让谢家准备后事。
见她面色凝重,谢夫人心里一个咯噔,慌忙开口,“道长,我婆母的病症如何?”
花不羡没说话,沉默的看了老夫人一眼。
谢夫人骤然反应过来,转身给瘦骨嶙峋的
老人家掖了掖被角,“母亲,您安心歇着,儿媳出去和道长说几句话。”
然而,昏昏欲睡的老妇人却一把抓住了谢夫人的手,大喘着气道,“不……不用,出去,就在……在,这里说!”
不长的两句话,愣是耗费了她所有力气。
说完就开始喘息不止。
一旁的应嬷嬷赶忙给她顺气,眼睛微红,代替老夫人说道,“夫人,老夫人好强了一辈子,断不许你们再瞒着她了。是什么病,她老人家心中有数,如今,也就只想听一听自己还有多少剩余日子。”
“应嬷嬷,母亲她……”谢夫人眼角湿润,拿帕子不停的擦着。
应嬷嬷看着老夫人,声音哽咽,“夫人不必如此,老夫人说了,她这辈子儿孙孝顺,儿媳恭敬,没什么可遗憾的,早点去,还能早点见到老侯爷,和老侯爷在下面保佑这一家子平安顺遂。”
“呜呜……”谢夫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哀恸出声。
花不羡看得无语,皱了皱眉开口,“你们能不能别哭了?我刚才有说,已经不能治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蓦地,应嬷嬷率先反应过来,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花不羡面前,苍老的手拽住花不羡的袍角,“道长,您是说,
有办法能救我们家老夫人?”
那欣喜的样子,简直比她自个儿能活一百岁还要夸张。
谢夫人同样满面喜色,期待的眼望着花不羡,“道长若是能有办法,我家侯爷必定感激不尽!”
即便不能痊愈,能延长几年寿命也是幸事。
谢夫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等花不羡一个好字,她好出去和自家夫君报喜。
花不羡等的便是这一刻,故作高深的摆摆手,“夫人和嬷嬷不必如此,能为老夫人治病是我的荣幸,待会儿我先给老夫人针灸护一下心脉,再行开药。不出两月,老夫人定见好转。”
闻言,谢夫人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应嬷嬷更是一个劲的对着花不羡磕头,嘴边喊着,“上天有眼啊,我们老夫人善良了一辈子,终于有了善报了。”
“有件事,我得提醒夫人一下。”花不羡突然沉了沉脸。
谢夫人笑容一顿,“道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花不羡微点一下头,“老夫人的这个病,需得隔离治疗,因为会传染,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患病这些时日以来,贵府有没有人被传染,但保险起见,还是隔离一下,平日送餐送药安排专门的人,其余,留一个人照顾老夫人便好。”
肺结
核前期传染性强,后期反倒没那么厉害了。
谢夫人对老夫人院子插手不多,听闻这话一时没想起来,但应嬷嬷脸色微微一变,“有的有的,之前有个大丫鬟咳嗽不舒服,老夫人叫她回去休息了。”
“那就是了,稍后把丫鬟叫回来,我给她也顺便看一看,如果是才传染的,估计症状还轻,比之老夫人的好治很多。”
应嬷嬷点点头后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老夫人,涕泪横流,“老夫人,您听到了吗?可以治!您的病终究还是有人能治的,我就说那些太医院的人不靠谱,您还不信,这下总该信了吧?”
老夫人喉间发出嗬嗬的笑声,点了点应嬷嬷,“你啊,总……总是这样不信命,但……但愿这次不叫你失望吧。”
再次回到外间,谢夫人就发现外面的气氛有点怪。
冷场了?
“怎么样?”谢伯银迫不及待上前问。
他是谢家唯一的孙辈,老夫人的心尖尖,祖孙二人的感情比起寻常人家更好。
谢夫人见怪不怪的瞪了靖安侯一眼,对儿子说,“好事,道长说还有救,眼下正在里面给你祖母施针,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出来的,能看得出,你祖母痛楚的神色有很大缓和。”
“那太
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