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盛京的街头巷尾——
“走走走,看热闹去,丞相府有热闹可看了!”
“啊?什么情况?”
“具体的不知道,好像是闹鬼了!大清早的门口就摆着几十口棺材不说,还能听见当家主母和小姐的哭嚎声,太医们扎堆进了那深宅大院,一个个愁容满面的……”
“啧,那我们也去,这可是官家大宅少见的稀罕事呢!”
人流一窝蜂的往丞相府涌去,花不羡刚从那边过来,本不打算再凑这个热闹,可等她费劲挤出人群,好巧不巧就看萧熙带着几队人马气势汹汹的搜查着什么。
这位幽王的得力部下面容冷肃,几声吩咐下去,下面的士兵不敢有半点懈怠。个个手持佩剑,步调整齐划一,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更要命的是,他亲自带了一支队伍往花不羡的方向来了!
凭他手中握着的画像,花不羡不难猜出,这是东窗事发幽王派人来抓她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可不能功亏一篑。
花不羡迅速调转方向,随着人流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她这会儿无比庆幸自己一开始的警觉,原来在她离开丞相府后,第一时间便给自己换了妆容
。
得益于上辈子的特种作战经验,花不羡的易容术了得,她现在就是那仙风道骨的游医,不仅穿着妆容贴切,手里还有个“悬壶济世、药到病除”的手蕃呢。
旁边人见她挤过来,八卦道,“这位道兄,你莫不是也想去丞相府赚点银子花花?”
花不羡一边留意着萧熙的动静,一边随意的应着,“嗯,是啊。”
问话人来了劲,“还真是啊?道兄,看你这打扮医术肯定不错吧,惭愧惭愧,我才干这一行没多久,手边紧张,待会儿进去之后劳烦道兄多照顾一二。”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自己就多了一项义务?
花不羡十分莫名的看向这位“道友”,长得倒是不丑,但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尤其那股子坑蒙拐骗的气质。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神医,怎么能与这种人为伍?
花不羡刚打算闪身离这个自来熟的家伙远一点,脑中念头一闪,她改变了主意,反而越发热情的和这个人聊了起来,“好啊,都是道友,咱互相帮助嘛。”
帮助裴氏母女多受点苦!
这样的半吊子很适合她们母女。
就这样,花不羡成功甩开了目光如炬的萧熙,尽
管后者好几次都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但凭她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和演技,萧熙压根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来。
到了丞相府,怒不可遏的花曌命人清理那些棺材,同时对几个太医恳求道,“陆院判,你们别走啊,内子和小女正在经受痛苦,你们就算不能治这个病,也劳烦替她们减轻一下痛苦……”
陆院判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相爷,并非我等不想治,而是夫人和小姐病发突然,症状离奇,我等才疏学浅,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手。万一贸然用药反而加重病情,那不是害了夫人和小姐吗?”
太医院多是一群明哲保身之辈,稍有难处就会退缩,引火烧身的事情他们才不干。
这一点,昨儿在幽王府的时候花不羡已经领教过了。
就在花曌面对太医的离去束手无策时,花不羡猛的拽起身旁人的手大喊,“我师傅会治!”
陈奇直到被她拽到花曌面前,整个人都还是懵逼状态。
他……他什么时候成她师傅了?而且,他都说了自己才学成下山,根本都没什么经验啊!
陈奇一双眼珠子瞪得特别圆乎,就差脱框了!
花不羡无视他的错乱,压低
嗓子变换声调道,“相爷,我师傅乃钟暮山嫡传弟子,医术了得,夫人和小姐的病能否让我师傅瞧瞧?”
一下子把人弄死了多不好玩,花不羡突然又有了更有趣的想法。
“钟暮山?天下医术排行第一的那个钟暮山吗?”
闻言,花曌还没反应过来,人群已经发出了惊呼。
更有人啧啧叹道,“瞧你问的什么废话,钟神医之名,天下还有第二个?”
“那……那他真是钟神医的徒弟?”
花不羡挑挑眉,同时狠狠掐了把不在状态、试图拆台的陈奇,清冷道,“想必,天底下还没谁敢冒充我师祖的徒弟吧?”
她口气亲昵,气势蛮横,一声“师祖”让人不自然就信了三分。
花曌终于回过神来,狐疑的视线在花不羡和陈奇身上打量。
陈奇双腿发软,忍不住又要退缩。
花不羡不着痕迹挨近陈奇一步,用只能两人听见的音调小声道,“别怕,听我的。是你刚才说让我照拂你的,只管放心跟着我吃香喝辣!”
陈奇心头冒出一种想哭的冲动,他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要不要搞这么大啊?
但陈奇也很清楚,如果他这时候否认花不羡的说
法,倒霉的只会是两个人。
平复了一下心绪,陈奇看着花曌苦笑道,“小徒顽劣,让相爷见笑了。这趟下山本不欲多管闲事,奈何小徒慈悲心肠,不过……”
说着,陈奇故意往棺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