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我和父亲一起出发。
父亲和陈冬至陪着范德彪去了津门的方向,而我则是赶往京城。
曾经我以为京城有我的梦想,想到了京城就会想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可现在,我依然是个鸟,却不知道自己的梦想在哪里。
今天名字叫花初夏的女孩没有哭泣,因为小花纯真的心灵认为,自己的微笑能给武松带来好运。
可是小花微笑的时候,眼里分明有泪光。
进入京城地界,看到了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可我没感觉到充实。
也许是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小花,所以内心深处强烈的空虚忽然就来临了。
这种味道的空虚就是思念。
当年,我心里的白月光刘雪辰离开龙城的时候,我就有过相同的感觉,之后一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好。
去了朝阳区方向,我接到了刘采妮的电话。
“武松,你不是今天来京城吗,动身了吗,敢忽悠我,让你很疼。”
“刘姐,我都到京城了,快到丽景小区了,但是白天你不用过来找我,我很忙。”
“白天可以不见面,但是夜里在萧琴家里的牌局上,一定让我见到你。”
“今晚先不玩牌,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知道不给我面子的后果是什么吗?你知道让我失望的下场是什么吗?”
刘采妮近乎恶狠狠的问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考虑到她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考虑到自己和欧阳家族、尤罡复杂的利益链,我释然了很多。
“行吧,晚上让你在萧琴家里见到我。”
“嗯哼哼,武松,你还是很聪明的。”
刘采妮很愉悦的挂断了电话。
车停在了丽景小区车位上,我提着行李箱刚要走进单元楼门,阿木就冲了出来。
“卧槽,这是谁啊,武松,你来了!你他妈的,终于出现了!”
阿木的激动有点不像样子,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
我随便一脚就能踢翻了他,可我忽然发现他挺可爱的。
“打算去便利店买烟,可是看到了你,就看到了好烟。”
阿木随同我走进单元楼门。
走进合租房,我坐到了沙发上,扔给阿木一根烟。
“过年回东北了吗?”
“本来打算回去,票都买好了,可是在外面没混出样子来,没脸回去面对亲人朋友的拷问,干脆就在京城过年。我太缥缈了,甚至就连退票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把火车票给作废了。”
“就你的经济实力,居然作废了一张火车票,是不是太奢侈了?”
听到我这么说,阿木嘿嘿笑起来。
一个老爷们,居然有点娇羞,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年前在红颜酒吧炸金花,我出千了,没人配合我切牌,我只能发底铺,刚发到一半就被小樱桃发现了,她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尖叫起来,阿木出老千……”
我知道,阿木说的小樱桃是红颜酒吧气氛组一个女孩。
“然后呢?”
“然后我被几个人一顿锤,如果不是洪浩辰在一旁,哥们可能被打出个好歹。”
阿木满是感慨看着自己的双手,“红颜酒吧混的那帮人还是不够狠,没有谁提出要剁我的手指头。更让我纳闷的是,洪浩辰对我忽然比以前仗义了。”
“我提醒过洪浩辰,让他护着你,否则就算你的手指头都还在,你受伤程度也会加倍。”
了解到这样的隐情,阿木对我感激涕零。
“武松,你对我真好,想到你就要从合租房搬走了,我就想流泪。”
阿木真哭了。
可在我眼里,阿木的泪水就跟猫尿差不多,丝毫勾不起我的伤感。
“以后还敢出千吗?”
“出不了千了,我那点千术已经变成娱乐大众的小魔术了,惹来一堆人的尖叫和嘲笑。几乎每个夜里都有人让我发牌,最好是豹子A打豹子K,有个变态油腻男居然让我发235抓豹子A。”
阿木很苦闷。
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很多会一点千术的人,千术不是用来赢钱的,而是用来表演的,或者用来骗学费的。
“见过白姗吗?”
“为了见白姗,我甚至去大风歌会所消费,可那次没见到白姗。年后我去西单闲逛,不小心遇见了白姗,我跑过去跟她打招呼,刚问了一声你还好吗,她就踹了我一脚,让我滚远点儿。”
“在繁华的商业街上被青梅竹马的女孩踹了一脚,疼吗?”
“不疼,但是自尊心很受伤。”
阿木的表情愈发的凄苦,我无心趁机给他上课。
我请阿木在附近饭店吃了饭,阿门去找朋友了,我一个人回到了丽景小区合租房。
看到秦雨燕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