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我去了县城北环方向,碧海洗浴中心就在那边。
开车在路上接到了陈海坡的电话。
“小坡,啥事?”
“肯定不是地盖的事,他的事已经处理过去了。地盖应该不会死,最多就是两三个月之后离开医院,身体大不如从前。他哥阮志胜也休想掀起风浪,大灰楼范德彪很擅长给人上课。”
陈海坡嘿嘿笑,这笑声就像是洞房夜看到了去掉婚纱的新娘子,“我也是才知道,碧海洗浴和碧海酒吧有我家20%的股份,我爸妈居然从没有对我提起过,我家里的财富隐藏得真深。我都委屈了,家里那么有钱,可我的零花钱却那么少。”
“没告诉过你,就是担心你知道家里产业很多之后,就更能糟蹋了。家里刚给你买了奥迪A6,你委屈个屁。”
“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家里的煤栈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可我爸妈一点都不着急。武松,你问问你爸妈,我估计段老六的碧海产业也有你家里的股份。几年前,段老六最多就是个混得不错的社会人,他哪有钱买地和盖大楼,弄不好那座楼都是你家里的。”
“懒得问,我就知道家里是开大超市和茶庄的。我在路上,要去碧海洗浴玩牌,先不跟你聊了。”
我提到了玩牌,陈海坡并不激动,戒赌的信念似乎很坚决。
或许小坡从来都不是赌徒,只是心血来潮玩过一段时间。
还是说世上有那么一种人,轻易就能戒掉心瘾和兴奋点极高的习惯?
看到了碧海洗浴中心。
楼房只有三层,但是楼房长度超过了60米,宽度超过了50米,三层建筑面积接近一万平米。
大理石外观。
红蓝相间的霓虹灯密排,碧海洗浴中心是行楷金色大字,这一切都在告诉人们,这里不只是洗浴的地方。
不管里面生意好与坏,光这个地段的这座楼就很值钱。
据说这座楼是段老六买地,然后找建筑队盖起来的,其中涉及到了多个人的利益,既然有小坡家里,很可能也涉及到了我家。
我的车刚停下,段老六就带了几个人走了过来。
段老六约莫40岁,身高180,身体很壮硕,可面相看不出狠辣,甚至有几份斯文。
“武松来了,老孟他们在三楼等你呢。”
“六哥,我来了,你也不用专门出来迎接我。”
“武松,你喊我一声六哥,我是真高兴。你是大武的儿子,你还是第一次来碧海,不管从哪个层面来看,我都应该出来迎接你。”
段老六太热情了,就差说出欢迎回家。
我提着钱,随同段老六几个人走进了碧海洗浴大门。
一楼分出了男区和女区,有洗浴、桑拿、汗蒸和普通足疗、推拿。甚至可以针灸,就好像这里的技师真懂医术,也不怕把人给扎坏了。
二楼是按摩和SPA区域,基本只为男宾服务。
三楼有商务属性的KTV和茶室,棋牌室,同时也有碧海洗浴的办公管理区域。
踩着楼梯上楼,段老六笑道:“一楼就有电梯直通三楼,你第一次来,主要是带你参观一下碧海洗浴的环境。你看那个女技师,初中她好像跟你一个学校的。”
“六哥生意很大,这场子一年几百万白捡。”我留意到了那个女技师,上初中曾经一起打台球,一起滑旱冰。但是今晚,我不会跟她打招呼。
“武松,跟你家里比起来,我只是小买卖啊,碧海洗浴这座楼是你家的,两公里外碧海酒吧和碧海KTV的商业楼也是你家的。当然了,我也不算租你家的楼房,咱们是合作。”
这番话,很可能是我的父亲授意段老六告诉我的。
我来了碧海洗浴,家里就必须让我明白,段老六是自己人,不能因为某些场面闹出什么误会。
我心里震惊,但我的反应还算自然,笑道:“我爸妈没怎么对我提起过,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就跟个败家子差不多。我在京城输了不少钱,刚回家,我爸就要打断我的腿,多亏被我妈拦住了。”
我说自己在京城输了钱,段老六和身边的人应该不会怀疑。
在他们看来,大武的儿子不会撒谎。
三楼办公和管理区域,总经理房间。
看到我来了,豪达家电城张兴浩一阵怪笑,哦哈哈和呜哈哈。
“打虎英雄可算来了。”
看来这些人,都知道我在保顺茶庄收拾了阮志高。
可在我眼里,阮志高就是个地盖,不算老虎却类似病猫。一个身体和力量弱小,对待女人却很变态的鸟人。
我走到牌桌旁,坐到了孟志亿和卫祥中间的椅子上。
“今天就玩牌,不聊别的。”
我及时堵住了诸位的嘴巴,不想让他们过多的谈论阮志高和阮志胜,更不要谈论很可怜也很无辜的花初夏。
“嗯哼哼……”
这般笑声,像是一个女人忽然爽了。
我朝着那个四十多岁,打扮很妖艳的女人看了过去。
她的名字叫曹银凤,是碧海二楼的管理者,也相当于经营者之一。
“凤姐,你也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