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多。
我开车赶往姜文娟所在的向阳小区。
酷爱摩托的陈海坡,今晚没开他的雅马哈,而是坐在我的陆巡车里。
“我也想买陆巡,可是我爸太残忍了,他居然说,小坡,你的狗头不配开陆巡。”
“你怎么说的?”
“我说,武松的狗头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能开陆巡,我也能开,咱家里也买得起。”
“然后你爸一脚踢疼了你,对吧?”
“当时踢了我好几脚,还扇了我两巴掌。再然后,父母一起给我上课,讲的都是人生的大道理,就好像他们已经活明白了,我也真是受够了。”
“你爸妈肯定比你活得明白,小坡,你该换个活法了。”我笑着说。
陈海坡很不屑,他不认为我的活法比他高级多少。
“武松,你不就上了个二本吗,去玩牌的路上都给哥们讲道理,信不信我偷走了你的陆巡?”
“你也不用偷走我的陆巡,你想开了,找我要钥匙就行。”
面对这发小哥们,很多时候我也很无奈。
他对生活有自己的看法,别人说什么,他都很难听进去。
“我打算给大迷糊几百元,学习千术,你怎么看?”
“如果你对千术很好奇,可以找大迷糊学几手。但是想成为千术高手,太难了,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磨练。就算变成了顶级老千,也未必就能赢到钱。就算走运赢了,也未必会有好下场,大迷糊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谈论千术,陈海坡似乎听在了心里。
到了向阳小区,我和陈海坡刚下车,姜文娟就从单元楼门走了出来。
“来了啊?”
姜文娟看向了我的挎包,似乎想看穿里面有多少钱。
可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赢的,除非我自己想输。
“去了我家里,不管见到了谁,你们都不要急。今晚不怄气,就打麻将。”
“娟姐,你这么说,我心里很不踏实,你到底把谁给请来了?”
“等会就知道了。”
姜文娟很神秘的笑着,转身走进了单元楼门。
我和陈海坡跟了进去,陈海坡有点贪婪的看着姜文娟的背影,似乎在琢磨,这样离过两次婚,目前寡妇状态的女人,很好玩吗?
向阳小区十几座楼,都是六层楼。
姜文娟住在某座楼的三层,她开门时,陈海坡轻拍了她一下。
“谁啊,耍流氓?”
“武松。”
“武松才懒得拍我,也就你了,小坡,你一定喜欢我了。跟你爸说一声,如果他答应,你娶了我算了,我也才离过两次婚,和大闺女区别不大。”
娟姐这么不要脸,让陈海坡一阵怪笑。
娟姐打开了房门,我们走了进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居然是沙良的相好,县医院小护士李景莉。
2002年,被范骏宇打残的李景山,就是李景莉的亲哥。
范骏宇的父亲范德彪,是我老爸的发小,也是我的格斗师父。
在茶庄里,大迷糊对我说过,李景山是老千。
直觉告诉我,今晚李景莉在这里出现了,那么她也是老千。
“小护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又不是医院。”
“武松,你说的什么屁话,难道我是护士,我就要一直待在医院,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吗?”
“你的私生活和沙良联系在一起,你更不应该来这里。”
李景莉很漂亮,可是看到了她,我就没了好心情。
我恨不得揪住她的长头发,打一顿。
“娟姐,你看他,什么东西啊,我不玩了,走了。”
李景莉拿起包就要离开,姜文娟急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越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见到了美女,说话就越是没脑子。”
姜文娟满脸深沉,“不管武松说了什么,你都可以当成是对你的赞美。毕竟,谁被刺激到了谁知道,你看武松的裤子……”
李景莉很不屑,不看我的裤子,也不看我的脸。
“娟姐,我给你面子,既然来了,那就打麻将。”
姜文娟的房子130多平米,类似书房的房间,摆放着两个麻将桌。
“武松,小坡,你们看这个自动麻将桌,发现问题了吗?”
姜文娟貌似得意的看着我们。
陈海坡摇头时,我也故作茫然。
“我让省城常山的朋友帮我买麻将桌,结果买来的自动麻将桌,洗牌和骰子都能遥控。洗牌可以设定程序,骰子带弱磁。”
姜文娟拿出了车钥匙大小的遥控器,“这算什么玩意儿,打麻将输赢很重要,但消遣更重要,不能为了赢钱就得罪了朋友。买来以后,我一次都没用过。”
我心里呵呵,娟姐不愧是离婚两次的女人,套路真深。
或许坦诚之后,要施展更大的阴谋。
陈海坡似乎对姜文娟刮目相看了。
“娟姐,你的人品可比商业街鞋店的侯琳好太多了。侯琳就因为用自动麻将桌出千,被人抓了现行。麻将桌的洗牌机被拆了,骰子被砸了,双倍赔偿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