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锦抬起头,昏暗的楼道里,瓦数不大的电灯泡满是积年灰尘,发出微弱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让自己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
“赵启成,本来我不该收你的东西。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想拂了你的脸面,下次我不会要的!我和王泽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块解不开的疙瘩,你再搅和进来,我怕最后事情会成了一团乱麻。王泽刚才在外面,我看到他的车了。我虽然不喜欢他,可也不想让他太难过。你回去吧,不要来我家找我,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熊大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老杨和秀才对自己的那些劝告,说道:“我尽量吧!我也不想让你为难。男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想咱们都变成痴男怨女。你我认识的时间不长,我对你如何,你以后慢慢体会。今天心有所感,所以想来看看你。其实熊二的赔礼道歉,我的赔礼道歉,都是借口,我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罢了。”
熊大走到大街上的时候,秀才几人正盯着不远处。顺着视线,熊大看到了站在那里抽烟的王泽。
没有人说话,如同一场无声的电影卡了带,熊大盯着那个让自己羡慕嫉妒的家伙,半晌后回头说道:“咱回吧。”
王泽瞪着熊大,想和对方聊聊,气氛却怪异起来。眼见熊大要走,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化成了一声大喊:“赵启成,你以后不要骚扰小锦,她不会看上你的!”
熊大想着今天刘长腿对自己说的话,虽然多少有些拒绝的意思,却也留了余地,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
熊二看着不言语的熊大,暗骂熊大白长了这么大的块头,关键时刻一点都不中用。眼见对方说话很不客气,熊二一步踏出,叫道:“哪里来的瓜娃子,你家大人没有教你好好说话吗?”
看着不言语的熊大,王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按正常来说,对方难道不应该回应点什么吗?对方的朋友替他出头,说话很不客气,那语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感觉到自尊心受挫,王泽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喊道:“赵启成,你给不了小锦她想要的!她想要什么你知道吗?她缺什么你知道吗?她如果缺钱,你给得起吗?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要纠缠小锦,老老实实找个适合自己的女人!”
听着的几人心中都有些不爽,这是笑话熊大是个穷鬼呢!几人扪心自问,除了张兵兵和眼前这个叫唤的西葫芦精,在场的谁不是穷鬼?对方虽然说的是实话,可也让几人觉得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脸上。
张兵兵看向了秀才,秀才无动于衷,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别人说话。自家哥哥最近的话越来越少了,往常这种时候,他一定会出头一语定乾坤的。
张兵兵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人,炮哥不太爱参搅这些事,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小透明。熊二喜欢插科打诨,可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只能打个辅助。熊大作为当事人,装聋作哑不说,似乎还在一脸风轻云淡地看戏。
感觉到己方人马遭了对方的轻视,张兵兵学着秀才往日指点江山的样子,头发轻甩,用很平和的语气说道:“本少爷从小到大都不知道钱是何物,只知道是一串数字,所以从来不敢和别人谈钱,也不会和女人谈钱。谈钱伤感情呐,本少爷一向都有自知之明!”
看着对面站出来说话的小年轻,王泽大吃一惊。对方的语气很平和,口气却很大。自己刚才对情敌的诛心之言,被对面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年轻送回到了自己头上,他在笑话自己是穷鬼,他也在笑话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王泽怒不可遏,自己小时候一直被人笑话,长大了也被人笑话。直到家里拆迁,得了一笔巨款后,自己才体会到了被人尊重是什么滋味。口袋里有了银子后,长相就变得不那么重要,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当面笑话过了。可是今天,这个小年轻当面笑话自己,笑话的还是自己被人尊重的根本所在---钱。
张兵兵轻飘飘地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引子,引得王泽心口的伤疤崩裂开来。
王泽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张兵兵叫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那是我和赵启成之间的事情。赵启成,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说句话,我刚才说得对不对?”
熊大想着自己和刘司锦之间的症结所在,想着刚才这家伙在自己跟前炫富,看着刘司锦的住所的方向,心中有些东西豁然开朗,自己该攒钱了。秀才从去年就说过这个问题,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从今天起,自己要开源节流!
看着激动不已,逼问自己的王泽,熊大深吸了一口气,很平静地说道:
“事在人为,对与不对,你说了不算!我做好我自己的事情,至于结果如何,看缘分。与你争与不争,你说了也不算。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你要阻拦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同样地,我要阻拦你,你也不必多费口舌。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不想在将来后悔现在对这些事情的犹豫不决,你听明白了吗?”
看着张兵兵收回了拍摄着的手机,熊大微微一笑,转身说道:“咱撤吧!”
王泽早已呆若木鸡,自己本来想着用现实中的经济差距来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料到被人笑话了一番不说,那家伙似乎还对自己下了战书。
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