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松开了手，打闹够了的三人缓缓起身。
老杨和秀才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边擦眼泪边鼓掌。
熊二喘着粗气，骂道：“炮哥，你能不能正经点？中午喝多了？胡说八道都让张兵兵录下来了。”
张兵兵笑道：“录下来多好，再过二十年，这东西你想看得收费！熊大，视频要不要，拿去给刘司锦看，保准比你给人家讲笑话强。”
熊大直呼言之有理，拉着张兵兵传起了视频。
炉子正在捯饬刚才打闹时皱成一团的衣服，摸到的自己胸口，骂道：“熊二，你恶不恶心，拿咱的衣服擦口水！”
熊二摸着自己的头发，嘟囔道：“刚才差点被你憋死，咱的嘴都让你按扁了！你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把咱的发型都弄乱了。不行，我要去做个头发。新年新气象，从头发开始！”
几人调笑了一番，决定去理发。
老杨叫道：“要去赶紧去，去晚了要排队！我侄女文具店挨着的那一家，手艺还行。炉子这寸头，理得精神吧？炉子，你顺路和他们过去，把中午剩下的小礼品给我侄女送过去。”
理发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三角眼不大，嘴唇地包天，留了一个深绿色的莫西干发型，让熊二感觉颇为亲切，这颜值，和自己似乎是半斤八两。
几人说了自己的要求，理发师很专业地给出了建议：秀才稍微剪短点儿，最简单。张兵兵什么发型都很帅。炮哥发色不够亮，需要焗油。熊大熊二发型和脸型不搭配，需要重整发型，搭配脸型，显出体型！
几人直呼理发师专业，满心期待。
早早理完头发的秀才和张兵兵，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欣赏着三人的新造型。
炮哥对着镜子，正在欣赏着自己变得油光可鉴的分头，几人劝他少臭美，头发再黑也帅不成黎明，顶多算是乌蝇哥。
熊大熊二的发型做出来后，秀才二人仿佛看到了动物园里的黑熊染了色烫了头，直接笑喷了。
熊二摸着自己卷起来的头发，笑道：“卷起来的头发中间染了几撮黄毛，确实比原来精神多了。熊大，你那几撮白毛没我的顺眼。奇怪，这波浪卷怎么看着和我妈的发型一样？”
张兵兵忍住了笑，叫道：“熊二，你的发型像喜羊羊！熊大，你的发型像方便面！”
理发师黑着脸，心中羊驼踏来踏去，嘟囔道：“我的手艺没问题啊！你们自己说，是不是比原来精神多了？”
熊大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笑道：“确实是精神多了，这几撮白毛很显眼啊，出去了会不会被人笑话？熊二，要不你出去转转，看看回头率高不高？”
熊二出去半分钟就跑了回来，叫道：“隔壁老杨侄女笑话咱呢！熊大，咱俩想不出风头都不行了。”
看着进门都需要低头的两个大家伙满嘴跑火车，理发师哭丧着脸给几人打了七折，胆颤心惊地送走了几个瘟神。
出了门，几人拐进了文具店。
秀才咳嗽了一声，杨如芸笑得脸通红，说道：“我没有笑话你们啊，他俩和我妈一个发型。不过确实比原来顺眼多了，看着像个年轻人。”
熊二觉得自己的发型很有特色，偏偏被别人笑话，扯开嗓子喊道：“炉子，出来管管你媳妇！”
炉子抱着纸箱子，从里间走出来喊道：“叫什么叫？还不来帮忙？哈哈哈，我小时放的羊，也没有你俩的头发这么卷！”
几人搭手，把货架铺得满满当当。
“杨如芸，给咱挑支钢笔，用着顺手还得好看。”
杨如芸挑拣一番，问道：“熊大，你要送人是不是？”
熊大点了点头。
炮哥笑道：“杨如芸，再给搭点墨水，熊大的智商和喜羊羊差不多。笔不出水，光摩擦纸，用着能舒服？”
熊大皱着眉头，骂道：“你这个脑袋上抹了鞋油的智障懂个屁！”
几人街溜子一般走在大街上，秀才一表人才，张兵兵眉清目秀，炮哥风度翩翩，搭配上熊大熊二两个高人一头的黄白卷毛，以及炉子棱角分明的脸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熊二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叫道：“舒坦呐！咱们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回头率都爆表啦。姑娘们盯着咱不放，会不会是想以身相许？那群老小子，看咱们一眼还把头扭过去，我猜他们一定是羡慕嫉妒恨！熊大，从今天开始，抽烟，喝酒，烫头，要成为咱俩的标配！”
熊大深以为然，笑道：“咱长相不突出，就要有特色！你们说，我去找刘司锦怎么样？咱去她住的地方，等她下班回来。”
几人一合计，除了炉子晚上要去老杨饺子馆里帮忙，其余人下午都没什么事。跟老杨闲扯了几句，张兵兵开车拉着几人乘兴而去。
几人在刘司锦的住所附近，逛了一圈。
作为一个资源型省份，这块古老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城市乡村，大体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经济上的差距。脚下这片孕育着无数人的黄土地，既没有南方的水资源充沛，也没有沿海城市遍地的就业机会。就算相较于相邻的兄弟省份，这里也是典型的穷亲戚，显得颇为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