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熊大说话,秀才突然回过神来,起身说道:“那个,我们出去,你们聊!”
几人起身就要出去,却见刘司锦叫道:“别走,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众人目光转向了熊大,熊大嘴上还有大米粒。
秀才心里有点儿丧气。熊大本来长得就有些不伦不类,那两颗大米粒,比黑夜中的启明星还要显眼。就像汉奸的中分头,老鸨子脸上的媒婆痣一样,经这么一点缀,活脱脱一副憨傻痴呆的歪瓜裂枣样儿。
熊大疑惑地看着众人,大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秀才在朝着自己比比划划。
熊大伸出了手,在自己嘴上一擦。随即看向了自己的手背,一颗大米粒被自己搓变了形。嘴角似乎有点粘,熊大伸出另一只输着液的手一摸,心中一惊,石化在了那里。
众人心中哀叹,这一番神仙一般的操作,真是自毁形象到姥姥家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能掉这么大的链子?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怕也是救不回这垮掉的脸面!
刘司锦没想到这个恶心家伙的一帮子狐朋狗友都在。路上思考了半天,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清楚这件事。进了医院迷了路,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病房。这种事情,又不想让自己的临时男朋友参与进来,让他在下面等着,自己一个人上来。谁知道推门进来才走了一步,自己心中已是十分后悔。那家伙的狐朋狗友们,正在盯着自己的脚看!
刘司锦心中暗骂这群人无耻,女人的脚,能盯着看吗?自己刚想开口说话,那个讨厌的家伙已经张了嘴。他的狐朋狗友还故意说要出去,留下自己和那个讨厌的家伙谈。那个家伙似乎打着点滴,脚上缠着纱布。自己的那一脚,真踏的有那么重?那家伙的嘴上,有两个白点,那个昨天让自己生了一肚子气的小白脸似乎在比划着什么。
刘司锦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两个小白点。那个讨厌的家伙伸出手来,在嘴上一擦。刘司锦心中暗骂,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相貌丑陋,不讲卫生!这家伙擦嘴竟然不用纸,让自己感到一阵恶心。这个讨厌的家伙脸上似乎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擦嘴的手背上有一粒白点,刘司锦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大米粒!这家伙另一只输液的手,还摸着脸上那道印记。
刘司锦胃里一阵翻腾,暗暗庆幸自己还没有吃午饭,要不然非得吐一地不可!那个讨厌的家伙,好像觉察到了他自己的窘境,跟个庙里的泥胎雕塑一样,呆在了那里。
刘司锦心中五味杂陈,自己遇上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昨天上午跟自己吵架的那个家伙,一副文质彬彬的君子模样,干的却是鸡鸣狗盗的龌龊之事。昨天下午那个小白脸,带着个漂亮的女朋友,说出来的话却让自己感到无比屈辱,几乎当场落泪。今天这个小白脸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看样子是个医生。两个人的距离也挨得太近了些,一看就是一对儿奸夫淫妇,活该被人打成猪头。这个小白脸,只怕是个沾花惹草的轻浮孟浪之徒。小白脸旁边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年青,自己昨天也见过,跟刑总说话的时候没大没小,只怕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后面那个带眼镜的,上次闹事还敢穿制服,一定是个以权谋私的九品芝麻狗官!不远处还有个不知道是满脸麻子还是痘痘的癞蛤蟆,半坐在那里像一块巨大到解不开的疙瘩,占满了半个病床。一笑满脸猥琐,一看就跟自己讨厌的那个家伙是一路货色。自己目前的临时男朋友,人不像人,却天天追着自己死缠烂打。这么一圈人,唯一让自己感觉像是个人的,竟然是那个年纪能当自己爸爸的中年谢顶男!
刘司锦如黄连入口,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盯住了还在走神的熊大,冷冰冰地说道:“你花了多少钱,我赔!”
熊大回过神来,收拾了自己手背上的大米粒,说道:“算了,不用!”
刘司锦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胸脯起伏,叫道:“你说个数儿,我给你,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熊大低头不语。秀才和郑立刚对视了一眼,看懂了意思,秀才突然说道:“他要在这里住几天院,我们不可能天天过来,刘司锦,你管了他的饭就行!”
刘司锦觉得一阵烦躁,心中的火山再次爆发,转过身来,指着秀才的鼻子骂道:“谁用你多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你怕他饿死就来给他送饭!要不是你多事,胡乱给我送花,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一群人目瞪口呆,这么年轻靓丽的姑娘,喷起人来,竟然是毫不留情。
黄小文听见刘司锦指责秀才,心中已是恼怒不已,等听到送花的事情,心中的醋瓶子顿时就打翻了。也不管这事儿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一开口,脆脆的声音响起:“大呼小叫,没有礼貌!这是医院,注意场合!”
刘司锦昨天骂秀才没有礼貌,没有想到今天中午就被人骂回到了自己身上。瞪着秀才,又瞪向了黄小文,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交加,汇聚起来如同开了锅的蒸汽,逆流而上直冲大脑。
刘司锦瞪大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嘴巴却冷冷地说道:“谁用你多嘴?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他给我送花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出头?”
黄小文胸脯起伏,正要回敬几句,就听得秀才说